他怎么有脸出现在姐姐面前?他怎么可以像他一样祈求姐姐的怜爱和温柔?他怎么可以靠近姐姐,对姐姐说话?他怎么可以成为姐姐重视的亲人?
累很不开心。累越想越生气。
他想,继国缘一应该感到忏悔,然后滚得远远的才对。
可他没有。他非要抢他的姐姐。
想到这一点,这位半大少年模样的恶鬼眼神阴郁得更加厉害。
本来松动了大半的蛛丝因为他剧烈起伏的心情,再度勒紧,又是两个男人被勒得身躯提到了半空中,疯狂挣扎,踢蹬双腿,如同两只毫无反抗之力,马上就要被剥皮切骨的兔子。
明明是罪魁祸首,累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盯着继国缘一,出口就是如针尖般刺人的言语,“别管我,你又不是姐姐。你该不会以为你是猎鬼人,我就会怕你吧?我劝你早日放弃这种想压我一等的心思。”
这话实在不好听。
继国缘一没有辩解,平静点破,“你在吃醋。”
他边说着,边高高举起日轮刀,如流水般划下,将缚在两个男人脖子上的蛛丝一刀切断,制止了累的泄愤举动。
可即便如此——
红发高马尾剑士的刀还是在他们的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这很不正常,这也说明继国缘一的心情不如表面这般毫无起伏。
他终究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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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知情绪的能力有所缺失,让他对感情方面的事情很迟钝,但涉及到小鹿御铃子,他就像是突然开了窍的,要把猫崽崽往怀里兜的大猫。
继国缘一不愿示弱。
示弱的人是没办法保护铃子的。
累听到他这句惊人的发言,手指下意识地屈起,硬生生将那两个倒霉的头目再度缠住,一瞬间按在了地上!
“住口!”
他像是一只生怕自己的亲人被抢走的蜘蛛,那双诡异的瞳孔中裂痕愈发深而阔,“姐姐喜欢我,宠爱我,拥抱我,你有什么?你都没有被承认!”
继国缘一面对小鹿御铃子会神色黯然,满脸孤独,面对累却是无懈可击的模样,只有斩鬼人的冷静和沉稳。
他像是看出累在自乱阵脚,淡淡道。
“可铃子戴着我的耳坠。那是母亲送给我们兄妹二人的耳坠。它回到了应该回到的人身上。你有送出过什么吗?”
“可千万不要和我说笑话,你把自己送出去了。”
继国缘一难得在言语上也露出几分剑士的锋芒。
他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剑,将那些蛛丝切开,但同样也把两个男人的衣服划得破破烂烂。
而这么平静无波的话,无比轻易地挑动了累敏感的神经和怒火。
“你在和我炫耀吗!!!”
年轻的蜘蛛之鬼冷声道,手上没有丝毫留情,第三次把那被反复蹂躏,凄惨得不像话的两个头目绑缚得结结实实,宛如示威!
被他们当成暗中较量的工具人的组织头目们:“……”
他们有一句脏话要讲,但他们说不出话,他们心里苦。
你们要打架就打架啊!
为什么不明面上大动干戈,非要拿我们出气啊!
继国缘一还算念在小鹿御铃子的份上对他们留情了,这个叫累的混蛋恨不得弄死他们解恨啊!
他们简直在心里憋屈地吐血,面上还表露不出什么,生怕累下手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