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鹤风得意地笑看着霍继风,“霍将军,你服不服气?”
“技不如人,当然服气。”
霍继风嘴里说着服气,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沈寅让出的位置上。即便他不想坐,盛鹤风也会按着他坐。
两人相识多年,说是损友更多一些。早些年较劲各自的武艺军功,后来又比棋艺和徒弟。纵观这些年的你来我往,盛鹤风居下风时多。
“燕丫头,你别怕他。你若是让他,他赢了也不光彩。你尽管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有什么事四叔替你撑腰。”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盛鹤风嗓门都大了几分。
盛家小辈也是一个个与有荣焉,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在沈寅身上吃瘪。服气归服气,却也不妨碍他们乐意看到有人能杀一杀对方的气焰。
所有人都看着燕迟,燕迟突然生出一种她是全村人希望的错觉。
压力有点大。
她不敢大意,严阵以待。
两人一共下了三局,一局为平,一局霍继风胜十子,一局燕迟险赢一子,论起来算得上是平局。
霍继风多年来除了在宁凤举手下吃过败局外,还没在输过。心道朝正就是眼睛毒,难怪会对小美人另眼相看。若不是时辰不早,他还真想再下几局。
盛鹤风送他们离开时,走路都带着风。他被霍继风压制多年,今晚可算是扬眉吐气。心情大好之余又略有惋惜,惋惜燕丫头不是男儿身,若不然他一定收为
弟子。
燕迟跟在盛家人后面,好几次都感觉沈寅在回头看自己。她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避着,从始至终没给对方找自己说话的机会。
送走客人,盛家人又是一番热闹。
直到亥时已过,众人才散。
若不是他们明日还要操练,只怕盛琇今晚就会迫不及待让她教下棋。累了一天,她回屋后直接趴在床上不想动。
晚霁对她这样的举止见怪不怪,还贴心地替她盖上毯子。“大姑娘,奴婢瞧着沈世子人真不错,你为什么好像不太愿意理他?”
“你不懂。”燕迟当然知道在外人看来,她一个失节的女子如果能得沈寅的青睐,那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奴婢哪里不懂,你不就是害怕吗?你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总不能真的在庄子上住一辈子。就算你觉得国公府不太平,那也比在庄子上住一辈子强。反正也不会更差,奴婢觉得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燕迟大为惊奇,托着下巴将晚霁上上下下一通打量。这是跟她跟久了,还是自己突然开了窍,这丫头思维逻辑见长啊。
话说得很有理,如果她不是穿书,她说不定真的会心动。可是这是一本书啊,还是一本宅斗文,男主那样的生物,沈夫人那样的极品婆婆她真的无福消受。再说盛瑛对她那么好,她不可能丧尽天良去拆人家的官配。
“如果在嫁人和保命之间选择,你选哪个?”
“嫁人…又不会死。”
“嫁给别人可能不会死,但嫁进国公府还真的会要人命。你家姑娘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打不过别人,心眼也没别人多。沈夫人都不用亲自动手,随便借把刀就能把我给杀了。”
她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晚霁听她说得可怕,脸都白了。
“你说得对,平国公府就是龙潭虎穴,不能进不能进。大姑娘,你说以后哪家府上的姑娘会那么倒霉嫁给沈世子。”
“平国公府对我来说是龙潭虎穴,但有的人来说不是。你放心吧,自有那仗剑屠龙的姑娘为民除害。”
那个人啊,就是女主盛瑛。
燕迟趴着,好一会儿没听到晚霁的声音,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才涌上心头,便听到男人冷冷的声音。
“趴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