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那一瞬间究竟是谁的大脑要更加空白。
辻井镜呆呆的看着位于自己下方的绫辻行人。
他在最后一瞬间的时候用手撑住了床面勉强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让自己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倒下去,但是在慌乱之中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手臂很自然的跨在了绫辻行人身体两侧就撑住了床面,但是如今看来的话,这岂不是跟床咚没什么区别?!
辻井镜低头看着绫辻行人,美丽到让人神驰目眩的浅金色长发在偏暗的等灯光下流淌出了有如金子般的色彩,发丝顺着肩膀滑落下来垂在绫辻行人的衣服上和颈侧,笼罩住了从上方而来的光线。
而在这一片昏暗之中,没有什么是能比辻井镜的眼眸更加让人觉得耀眼的东西了。
即使并没有合适的光源,在阴影之中属于辻井镜的目光仍旧明亮的让人为止震撼,当他全心全意的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没有哪怕一瞬间的动摇吧。
况且绫辻行人又不是铁石心肠。
与其恰恰相反,无论他自己究竟愿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他的心其实早就已经乱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同意辻井镜和他睡同一张床的,绫辻行人什么时候是会顾忌他人想法的人了,侦探任性起来,可都是没有底线的。
之所以最后妥协,除了客观条件的限制之外,更多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他是辻井镜,因为是辻井镜的原因,所以······
绫辻行人闭了闭眼。
就像是下定了某些决心一样,他又重新睁开眼,然后伸出手去。
辻井镜以为绫辻行人是想推开自己,连忙准备后退,但是他没有料到绫辻行人的手却抓住了他的一缕头发。
这是······?
辻井镜不敢动了,他只能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回向绫辻行人:“绫辻老师······?”
“别动。”
“还有,别叫我绫辻老师。”
“可是,如果不叫绫辻老师的话,我该叫老师什么?”
辻井镜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纯粹而明亮,但是此时此刻,绫辻行人竟然是有些讨厌起这种纯粹来了。
“到底叫什么,你自己去想。”
虽然这样说,但是绫辻行人却仍旧抓着辻井镜的发丝没有松手,直到辻井镜彻底直起身来,发丝顺着绫辻行人的指缝滑过溜走,最后连卷曲的发尾也都滑落,他这才终于放下了手。
“我不明白。”辻井镜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烦恼:“绫辻老师,啊不,绫辻行人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才好,如果不叫老师的话,我该怎么叫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