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策霖事务繁忙,不能总守在安淳的身边,到第三天上,安淳还是不理他,他也无法了,只好先去办事。
&esp;&esp;他走后,安淳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拖着低烧中全身酸疼的身体,去换了外出的衣服,又好好整理了自己,要去开车出门。
&esp;&esp;守在屋里的女佣自然不让他出去,安淳一言不发,却冷冷盯着女佣,女佣被他看得心里发寒,只得向上请示了。
&esp;&esp;最终顾策霖给安淳打了电话来,女佣将无绳电话拿去给安淳接听,安淳不要接,女佣只好将电话放到他耳边。
&esp;&esp;顾策霖问他,“你还病着,又想去哪里?”
&esp;&esp;安淳觉得自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张着嘴都觉得嘴巴疼,哑着声音道,“我去看我妈。”
&esp;&esp;顾策霖经过一番思考,答应了安淳的要求。
&esp;&esp;安淳坐在车里,司机开着车,在保镖车的护卫下,去了他母亲所在的疗养院。
&esp;&esp;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安淳病病蔫蔫地进了疗养院,他的母亲正在用餐,她的晚餐丰盛,一个人,有七八样精致的菜色,旁边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护士,叫李弥的一个近三十岁女人,她坐在旁边陪着她吃,和她说话。
&esp;&esp;安想容脸上带着一些笑容,除了眼神不灵动,话语带着一些稚气,其他,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精神病人。
&esp;&esp;安淳从窗户处看着她,医生过来对他说,“太太最近状况很不错,春天天气好,她的身体便也好,精神也好。前几天她还画了一幅画,是后院里的紫藤花,很不错,五少,您要去看看吗?”
&esp;&esp;安淳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保镖说,“五少,要不,你先吃晚饭吧,不然饿着了不好,看画,饭吃了再看也是一样。”
&esp;&esp;保镖这么说,医生也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说,“嗯,那先吃晚饭吧。”
&esp;&esp;安淳平常除了在顾策霖面前非常固执外,在他人面前,大多是温和的,不会故意和人执拗,但是这次,他却很执拗,“不,我要先看画。”
&esp;&esp;医生只好带他先去看了画,在安想容的画室里,摆着不少东西,不过装潢和其他的画都是暖色调的,让人觉得温馨的东西。
&esp;&esp;还撑着的一个画架上,那副紫藤花,没有被布遮起来,紫色和紫红色的色调,暖暖的,紫藤花一串串从架子上垂下来,绿色的叶子,深褐色的架子,的确画得很好,是有一定造诣的人才能画出来的。
&esp;&esp;安淳站在画前看了好一阵,愣愣发呆,突然,门边传来声音,“柯斐臣。”
&esp;&esp;安淳心中一惊,回头看过去,果真是他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此时正站在门口,愣愣看着他。
&esp;&esp;他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姓柯,因为他曾经听顾家老头子骂过一次,便记住了,但是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想来,是叫这个名字。
&esp;&esp;安想容看着他,这次居然没有发疯,而是愣愣朝他走过来,安淳知道自己是长得像安想容,但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他的父亲。
&esp;&esp;安想容还没走几步,一边站着的医生已经过去了,要拉安想容,说,“太太,今晚上有您喜欢看的画作鉴定节目,现在已经开始了吧,您不去看吗?”
&esp;&esp;安想容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安淳,低声道,“柯斐臣。”她像个第一次面对暗恋对象的少女,羞怯又开心。
&esp;&esp;安淳这时候已经从怔愣中反应过来,飞快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医生,将安想容抱住了,安想容身高到他的下巴,这样被他抱住,脸就埋在了他的肩膀处,安淳抱住她,低声道,“你好吗?”
&esp;&esp;医生要过来继续劝安想容去看电视,安淳冷冽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让他顿住了要过来的脚步。
&esp;&esp;安想容抬头看安淳,眼里带着少女的欢喜,“柯斐臣。”
&esp;&esp;安淳心情复杂,赶紧点头,“是我。我刚才看到你的画了,画得真好啊,真漂亮。”
&esp;&esp;安想容放松了一些,笑了起来,道,“我哪里有你画得好。”
&esp;&esp;安淳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会画画的,他自己也不会画,所以迟疑了一秒才说,“我还是更喜欢你画。”
&esp;&esp;安想容还是笑,目光单纯地看着安淳,说,“哎呀,你答应我要和我去海边写生的,什么时候你兑现呢。”
&esp;&esp;安淳说,“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叫我啊,你知道,我都听你的。”
&esp;&esp;安想容小声嗔道,“你就知道油嘴滑舌。那现在就去,你去吗?”
&esp;&esp;安淳内心涌动着一种不明的情愫,几乎要让他泪湿眼眶,他说,“外面天已经要黑下来了,现在可怎么写生呢,我明天陪你去吧,现在,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