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叫他听电话!”徐军敲敲桌子。
没办法,袁光耷拉着脑袋,接过电话。看着不断用眼睛斜楞着自己的袁光,李明把头扭过去,抽着烟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袁光!你老实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再不说老子就枪毙你!”徐军急得快要冒火了。
“那个!......他们是凌晨4点钟出发的,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估计是有点事儿耽误了!”袁光解释道。
“你他妈少来!”徐军这回真是压不住火了,“操你奶奶的袁光,你他妈就这么带兵的吗?三十多个人哪!三十多条汉子就这么不见了,你他妈居然还能稳稳当当坐着?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当真就不敢毙你?你说,你去找过没有?”
“去了......现在也正在找,本想有结果再通知您......”
“人呢?”
“除了潜伏的痕迹,什么也没发现。”
“有没有接火的痕迹?”
“没有?”
听到这儿,徐军是坐不住了,他只觉眼前一阵地发黑,差点没晕过去。好半天,他拍拍额头,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拿过电话道:“你马上再派部队去找,全给我派出去!不管他们是死是活还是跑到那边去了,在5个小时内你要给我摸清情况,要不然我就毙了你!”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拍着桌子喊道:“慢着慢着,我把三连也派给你们,沿着他们失踪的地方把搜索范围再扩大些!”说完将电话重重一摔,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他忽然气急败坏地咆哮一句:“陈沂生!你个狗日的!你怎么竟给我找麻烦?”叫完,抓起桌子上的帽子,也不管反正,戴上就向外面冲去......
“排长!你看什么哪?”周小米像条跟屁虫,一直跟在陈沂生的身后。陈沂生没理他,只是看着50米外一棵大树,久久不说一句话。周小米探头瞧瞧:什么也没有。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陈沂生苦笑了一声,对手下的战士们道:“这附近可能有越南人,记住,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不许用枪,都给我一律干掉!”
“要是俘虏呢?俘虏怎么处理?”陈东追问一句。
“我们不留俘虏!”陈沂生将手中56式冲锋枪的折叠枪托打开,眼睛向四周反复观察。
“听排长的!”邵海山打断了陈东,紧身跟上陈沂生。
走到那棵树前,陈沂生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没错!就是这棵树!”陈沂生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道:“那后面就是一片斜坡,你们要小心,可别摔着,咱们这里可没有卫生员!”说着就压下身子向灌木丛潜去。
“排长!你真神了嘿!连这有斜坡你都能判断出来,我是对你心服口服了!”周小米探出半个头向坡下望了望,不失时机地拍了拍陈沂生的马屁。陈沂生没理他,向坡下望着,久久未说一句话......
除了一堆白骨,什么都没有,在夕阳即将落下的余晖中,白骨“烁烁”发着幽光。“去捡一块骨头!”陈沂生低声命令。“排长!这个......”周小米吐吐舌头。“少废话,快去!”陈沂生轻轻在周小米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周小米咧着嘴,捂着鼻子慢慢向白骨滑去......
“排长!这人的天灵盖都碎了!”周小米小声叫道。陈沂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眶中缓缓滑落......
“排长!你这是......”邵海山不解地瞧着他。“这,这是......”陈沂生抹把泪,“这也是咱们的兄弟,死在这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扔下一个兄弟不管。”说着,他伸手将周小米拉上来,接过这块被打碎了额骨的头颅。众人摘下帽子,默默地致敬。
“把他带回祖国去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在战斗中倒下的战友!”陈沂生打开挎包,将头骨轻轻放进。然后,头也不回就向东北方走去。
“排长!你慢点!”周小米追上来。陈沂生挥手制止了他,低声道:“传我命令,从现在起,都跟着我一律不许出声,看我的手势。”说着比划了几个他自己创造的手势,见众人都记下了,一挥手,这三十几个人悄然无声地跟在了陈沂生的后面。
河水湍急地流淌着,陈沂生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河岸,他慢慢停了下来,“注意警戒!”他轻声向身后的战士命令道,“前面有座村子,要小心越南人!”
“我们是不是快速突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邵海山也压低声音。
“不!”陈沂生摇摇头,“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众人点点头,刚走出没多远,突然前排人猛然停住,望着不远处的河岸,都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一个带着圆斗笠的越南女人哼着小曲,收着铺在岸边上的渔网。一边收拾还不时地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
“有情况!”陈沂生暗道,观察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其他人出没。于是,他冷笑一下,做出个包抄手势。
就在这时,那个越南女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向这边望了一望,略微停顿一下。接着,她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拖着渔网仍然是哼着小曲向河上游不紧不慢地走去......
陈沂生大声命令道:“快杀进村子!”
这突如其来地,带有点跳跃性思维的话弄得大家都是一愣。也不管别人明不明白,他自己是一跃而起,端枪就向稻草村冲过去......
“排长!那个女人就不管了?”邵海山提醒他。
陈沂生没理他,领着众人刚刚跑出十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咣咣”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吓得金玄和回头一看:只见浓烟和火光之中,一条甩着血水的大腿在天空中翻了几翻,“扑通”一声落进湍急的河水中......被浪花卷了几卷,就不见了......
金玄和停住了脚步,呆呆地望向浓烟:......一个浑身是血半截身子的越南女人,脸上挂着四处摇晃的不知是眼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一边爬一边从不断涌出污血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身后那长长的一条血线中,一根肠子刮在一株小树上,随着拖动,象猴皮筋一般一松一紧之后,终于在最后的一阵紧绷之中断为两节......
“咣咣”......随后的两声巨响中,浓烟夹杂着一阵血雾,一切都恢复平静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走在最后的郑宝财拉了拉金玄和,跟上部队,向前猛冲。
这四声巨响来得太突然了,头两声响起时,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眼看着混乱,陈沂生向身后大喊:“没有命令不许停火!”话音未落,扳机一扣,一排拖着拽光的子弹向村口几个举枪欲射的越南女人扫过去......白烟夹杂着血雾,这几个越南女人被强大的子弹动量拖着翻了几翻,一头砸向身后的竹墙。“咔嚓”一声,被尖锐无比的竹子穿透了的身体惯性未减,生生拗断了竹子后,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快冲上去!”不待敌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