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暗暗深吸了口气,她双手攥紧,扭过头来张了张嘴,正欲要跟南说什么时,手机却在这时不期然的蓦然响起。
时下流行音乐的铃声打破了这死寂一样的沉默,也同时阻断了她到喉咙边的语言。
南的一张俊美而缄默的五官,终于有所松动,瞥下眸子,他看向她,”你手机响了。”
裴思愉懊恼地咬下唇,不知是谁偏偏在这种时候打她电话,从裤兜里掏出来手机,睨见上面的来电号码,她暗暗懊恼的神情,忽而怔了一怔。
就算是有过一次合作,她也没存过景臣的号码,而现在的这个来电号码,似乎好像是他的?
”不接?”旁边,南的嗓音又一次的响起。
裴思愉拧了下柳眉,迟疑片刻,终归还是在触屏手机上滑过接听,放置耳边,心绪尽量平稳着道,”找我有事吗?”
那头,断断续续地传来景臣的声音,可每个字音都是模糊而不清,电波像是被干扰了似的,让人听不清那头在说些什么。
裴思愉狐疑着,”喂?”
”你你在哪”
勉勉强强的,裴思愉只听到景臣的这几个字传过来,她想回自己的位置,可当视线触及到南那一双彷如幽潭荡漾着层层寒意的眸光时,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被咽下去。
南这个男人,对待自己的人都不客气,若是让景臣过来,场面该将如何?
潜意识里,裴思愉不想将景臣无缘无故的牵扯到她的事情上来,更何况,连她自己现在都还不明白南的意图,就更不想让景臣不明不白就趟了这趟浑水。
”裴思愉说,你现在在哪”
听闻景臣的话,裴思愉挪开手机看了看,电梯里的手机信号极差,时而一格时而断线,咬咬牙,她干脆不回一句话,直接就将电话挂断调成静音。
对于景臣的维护,有种潜意识,本能的让她不想让景臣过来,这种感觉,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不是怕景臣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是好像怕他有什么意外。
无端的就是这么想着。
电梯门口边的阿晨,暗暗为她抹了把汗,幸好她没像其他人那样,有个电话过来就对对方救助什么。
因为那种行为,会让南不快。
而南显然对裴思愉的行为确实感到一种满意,方才还令人琢磨不透的俊脸,微微染上了一丝笑意,尽显柔和的眸子,看着身边的裴思愉,笑着问,”他是你什么人?”
电话里的内容,在寂静的空间内,隐隐约约能让人听得出来,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嗓音。
裴思愉神情满是不自在,随意地将手机放回兜里,佯装自然的别开头正视前方,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一个朋友。”
”关系很好的朋友?”他又是笑着追问,只是笑意却渐渐不达了眼底,好听的嗓音充斥在电梯内,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裴思愉被他看得心烦意乱,口吻不咸不淡地道,”一个很普通的朋友。”
南笑了笑,”只之前餐厅里的那位?”
他看着轻淡实则锐利的语气,让裴思愉终于不快地瞪向他,”这跟你应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交什么朋友,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跟你解释得那么清楚吧?”
”你是我的妻子。”南笑着,将她一手拥进怀里,双手圈住她的腰肢,眼底满是纵容而宠溺的光泽,”你交了什么朋友,我自然得过问,毕竟,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若再次见了他,有什么失礼之处,就不太好了。”
被一个陌生男人无端的这么圈着,会让裴思愉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她挣扎想从他怀里出来,懊恼地控诉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不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妻子,南先生,你真的认错了!”
”这只是你认为不是。”看着她挣扎,南也不过多强求她,适时的把她松开,但却改为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边,眸子依旧柔情似水,”等你以后想起来,你就会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认错人。”
裴思愉倏然一怔,又是一个说她忘记了什么的人
听着手机里一句话也没女人的声音,就这么传来机械冰冷的提示声,景臣满腔的怒意无从发泄,干脆将手机扔到一边,低低咒了一声,”该死!”
如今的手机信号可没那么轻易的就不好,裴思愉此刻不是在深山郊外远离了这个市区,就是在什么封闭隐秘的地方。
而按照时间来推算,深山郊外远离这个市区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除了酒店这些地方,不见得她还能在哪,而且还会是在星级高档的酒店。
这样的推算不是毫无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