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听了此事,正好对那游记有所耳闻,便要来了那份备录瞧了瞧,那小丫头写的释注甚是有趣,儿臣这才想要去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儿的。”
这一世,清娇进府时自然也被检查了包袱,查出了那本游记,同样被抄录了一份,霍孟极自然也要了那份已经被他翻了无数遍的抄录。
再看到这份崭新的抄录,他就再也忍不住偷偷摸去了她那。
秦皇后听了这来龙去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看着自家正常的儿子,心情豁然开朗,语气也变回了慈母温柔,
“原是这样,倒也是个缘分。如此,本宫便放心了!你啊,也不许再欺负魏氏了,魏氏昨儿提醒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这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小肚鸡肠!”
霍孟极嗤了一声,状似随口道,“儿臣就是逗她玩的。而且母后您瞧,就因为儿子昨儿去逗她玩,这才发现了那个宁氏私下用来历不明的巨款买通王邸奴才。”
“儿臣就随手派人去一查,竟牵扯出一桩隐藏多年的官商勾结、卖官鬻爵的贪腐大案,这么一看,儿臣应该多去逗弄那小丫头几次才是,儿臣开心,父皇也‘开心’呢!”
霍孟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混账话。
秦皇后凉凉掀了他一眼,“你是高兴了,你父皇可真不一定。”他都快气死了,这会儿还在乾泰宫里大发雷霆呢。
霍孟极噙着混蛋笑,深眸染痞肆,幽幽戏谑道,
“父皇虽生气,但早早抓出朝廷蠹虫却是好事。就是要辛苦大哥了,前些日子刚‘忙’完南边赈灾,便要回来‘忙’这朝中贪腐了。”
秦皇后瞧着自家儿子这毫不上心的混蛋样,无奈又犯愁地叹气扶额。
宁家皇商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矛头指向东宫太子一党,但昨夜霍孟极“随手”派去宁家查问的人,到宁家时“恰好”抓到了宁家正替朝中某人卖官鬻爵交易时,人赃并获。
这已是牵扯深广的朝庭蠹虫大案,对于霍孟极这个尚未入朝参政的皇子而言,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这个魏氏倒也是一员福将了,”秦皇后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提到清娇时,面上已带了隐约笑意。
霍孟极看着自家母后这神色,得意地挑挑眉,痞笑张扬。
秦皇后见难得霍孟极主动说到前朝的事,还如此,忙顺口哄道,“极儿……”
霍孟极一听秦皇后这个温柔带哄的开头,就知道她又要提让他留京入朝参政的事,立马起身就告辞往外走。
“母后!儿臣军营有事!”
秦皇后气得顿时没了慈母温柔,一拍凤椅厉声威胁,
“臭小子你给本宫回来!不许去军营,今夜继续给本宫去后院!若你敢跑,别怪母后把今儿做的混账事告诉你父皇,甭管你有什么理由欺负人家小姑娘,你父皇可不会惯着你。”一顿板子是跑不掉的!
别说千古帝王家,就是但凡家教严正些的大家族,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
霍孟极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他可不是怕那老头揍他,主要是想着那老头正在气头上,把他气成这样的事本来就是他亲自送去的,这时候再去触他眉头,是不是有点太不孝了。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霍孟极一向不做。
秦皇后瞧见自家儿子总算被吓住了,也缓了语气,半哄半命令地说道,
“你若不想去旁人屋里,那就去魏氏那,好好哄哄人家小姑娘!不许再欺负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