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这个老师的。”潘玉良笑道。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挂断电话。
人一上岁数,感觉上就像是老小孩,唯恐?自己忘了。潘玉良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据小薇提供的资料,再过三年她就会因病去世。原本她是很想回国的,可是国内的政治情况不太好,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回国,恐怕就要面丢的政治斗争,最终她也没能够实现这个夙愿。
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她的遗物处理,从血缘和法律程序上来说,潘玉良的丈夫潘赞化的儿子潘牟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但是在最初潘牟提出讶协助将潘玉良的骨灰和遗物运回时,却没有任何回音,??十年代,有关部门认识到了潘玉良在国外的影响和其作品的艺术价值,才开始启动遗物物理程序。
让人气愤的是,这些遗物在还没有运抵国内的时候,就已经被捐献给国家,有关部门的解释是很奇怪的,潘玉良是华人,所以她就是?,所以她的东西就是中国的东西,所以她的家人没有权利占有中国的东?这让苏菲不禁想起了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貌似五四运动以来,要打倒要推翻的就是这种思想,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蝥了?
所以,在放下电话的时候,苏菲就想到了这?然她是潘玉良的学生,就不能坐视这件事情的发生,师生如父子,这个关系是中国的传统,她必须要履行起这个责任。
“潘先生,我来了。”苏菲拎着一个大旅行箱走进房间。
房间里充满油墨的气息,却没有丝毫的老人气,今天潘玉良不是一个人在家,还有一位客人,苏菲只知道他叫王守义,是潘玉良的好友,见过一次。
“王??。”在和潘玉良打过拋后,苏菲又向王守义问好。
“你自己过来的?”潘玉良问道。
“是和一个保镖一起来的,我让她在酒??,一个人打车过来的。”苏菲说道。
“坐吧,听说你这一次在威??了不少画?”潘玉良没有急于询问那些敦煌书画的问题,而是关心起苏菲自己的作品,显然是将她真的当作自己的学生了。
这一次,苏菲的威?行一共画了五幅油画和六十四幅素描,相比之下,这份儿速度和产量也算是相当惊人的。
虽然潘玉良的身体不好,但她还是将每一幅图画都一一看过,脸上一片欣然。
“苏菲小姐的画虽然也受到中国画风格的影响,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西化,但也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开个画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王守义笑道。
“她年龄还是太小了。不过,”
潘玉良看向苏菲,“有没有想过办画展?我是说,办一个独立的画展。”
之前苏菲也办过画展,不过是跟着张大千办的,效果不错,而且展示的画作大多卖出,但让她办一个完全以自己的名义办画展,却是未曾想过的。
“潘先生,我真的可以吗?”她有??问道。
“当然可以。你是毕加索先生、大千先生和我的弟子,谁能够质疑?”潘玉良很有几分豪气地说道。
“全凭潘先生作主。”苏菲想了想,也同意了。
她将那些画收起来之后,把这一次带来的东西掏了出来,吴道子的《送子观音图》、阎立本的《西域图》、顾恺之的《维摩诘图》和一幅刺绣作品《楼兰夜宴图》。
前三件作品都是有名气的人,而最后一件作品却是一件无名氏的作品,虽然经历了千年之久,却没有丝毫的朽坏,而且连颜se都非常的鲜艳,体玆当时高超的刺绣水平。
“这都是真迹?!”
王守义非常的惊讶,“苏小姐,请问这些作品你打算出手吗?”
苏菲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苏菲人小心可不小,她打算将来回国办一个博物馆?潘玉良笑着将苏菲的志向说给王守义听。
“好啊,没想到苏小姐年龄不大,想法却如此的深远。不过,为什么不直接捐给国家呢?”王守义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