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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第1页)

陶铁良只提了两个简单的问题,但犯人言语不清,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陪同提审的狱医摇摇头,示意停止提审。

出来后,陶铁良问狱医,什么时候犯人的头脑才会清醒。得到的回答是说不准,犯人的脑伤还没有痊愈。

就在这时,陶铁良看到8号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他一眼认出,那正是他叫过不知多少遍的焦书记。

这一瞬间,给了陶铁良极大的震动。他真真切切地觉得焦鹏远的体型比过去小了两号,从头到尾都小了两号。人还是那个人,但个子矮小,脑袋小,身板薄了。难道人活着真是全凭一口气,没了气势,人就会变形吗?

焦鹏远也似乎看到了他,还冲他点点头。陶铁良懂得安岭监狱制度森严,即使是管教、武警,也不得与自己职责无关的人和事发生模的联系。

陶铁良匆匆地离开,内心长叹: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与往日前呼后拥的市委书记,真是判若两人!他感到他所属于的这部国家机器真是不可思议,它在几十年内所给予一个人的名誉与地位,在一夜之间便能收回!

自从被关进一简8号以来,一直没有任何人找他讯问。每天早中晚,从铁栅栏门的送饭口伸进来一把勺子,往他的塑料小盆里倒菜倒饭,接着小门就关闭。每天上午九时至十一时,下午三时至五时,铁栅栏门和外层木门打开,在两名武警的监视下焦鹏远出来放风。

他目送陶铁良的背影消失,不是他对陶铁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甚至叫不出陶铁良的名字,他的目光滞留在陶铁良的背影上,只因为这个年轻公安干部的身影能唤醒他对往日权力的记忆,驱赶了一些心头的孤寂。

焦鹏远从筒道下了几级台阶,下面是个露天花园,它处在U字楼的中心地带。低矮的苹果树和高大的杨树、榆树,以及地面上的茂盛的野草,给这孤寂的院落带来了更深层次的孤寂。没有这些无言的生命做伴,在此放风的犯人只会感到凄凉;有了这些关不住的绿色,犯人们才从中感悟到万物生死循环的悲怆。

所以,足不出户的囚禁三天后,焦鹏远第一次获准到花园放风时,他竟然不能适应绿色的包围,绿色所带来的自由感让他感到无奈。

花园并不全部属于放风者,它被砖墙切割成若干块,以便犯人们能同时放风但由于被墙隔离彼此不能交谈。花园里这些没有屋顶的四面墙行话叫风圈。每个风圈里有一名放风者来回散步。高处的武警能有效地对风圈里的犯人进行监视。

焦鹏远进了属于他专用的这个风圈。这里有一棵高大的银杏、一棵苹果树、一棵榆树,地上满是野草。榆树上有喜鹊窝,榆树是麻雀的天下。焦鹏远对风圈内的景致格外珍惜,珍惜到不肯一览无余的程度。他把风圈分成四个区域,仿佛是四个城区。任命银杏树当银杏区的区长;苹果树当苹果区的区长;榆树当榆树区的区长;一株野枣树当野枣区的区长。他限制自己每天只参观一个区,把区里的所有细节观赏殆尽后再去参观下一个区。四个区密密麻麻地留下了他的足迹。此刻,他不知道该参观什么区了。也许该召开一个四城区联席会议,统一布置一下工作,但一时他还想不出个重大题目来,只好把会议延期。

忽然,他把目光转向了四面拆墙。怎么会把培面忽略了?既然这里设置了四个城区,那就把四面墙隶属于四个城区,每一道砖缝就作为一条街道,每一块砖就作为一位市民吧。

焦鹏远觉得自己这样设置区划很有趣,这个有四个区的行政建制基本上有了规模,剩下的就是干部配备了。

他走到北墙前,仔细观察每一块砖的不同的斑斑点点。

一下子,他的神经被抽打得出了声,他轻轻地“哦”了一声。

他在墙的砖面上,看见了许多个人名。那是过去在这个风圈里放风的犯人,趁看守不注意的时候,用地上的小石块的锐角在砖面上刻下的。

人名是不同时期刻上去的,有的字迹模糊得已无可辨认。几乎每块砖上都有一个人名,有的还刻上了日期。这些刻痕与名胜古迹处游人留下的“某某到此一游”有所不同,犯人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风圈的墙面上,似乎是想留给历史作证。

焦鹏远在墙面上的“签到簿”发现了二十几个非常熟悉的人名。这些人的被捕正是出于他主持的市委常委会所做出的决定;在意识到这点后,他的神经被猛烈地抽打了几下。这二十几个人的名字,他记得非常牢固,因为他多次在各种会议上历数过他们的罪状。他后来听说这些人有的已刑满释放,有的去了美国,有的到劳改农场服刑。他推一没有想到的是安岭监狱并没有人去楼空,在那些刻下了名字的犯人离开之后,是他自己钻进了这个风圈,对着被他咒骂过千百遍的名字而呆呆地健站着。

他垂下了眼帘,再看到这些熟悉的名字,他忍受不了这些名字与他的名字同属于这个风圈。安岭是座高级监狱,应该住他这样的高级人物,而不是那些平头百姓,乳臭未干的娃娃。这些名字并不突然的出现,折磨着他心中最后的权力意识,他不知道高级犯人的高级两个字还会有什么具体的体现。也许,还是有皇帝时的宗人府好,虽然被关押,毕竟还保留着宗人称号。他不知道他面对这些名字呆呆地站了多少时候,他知道的只是自己还要回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风圈里面对这些名字的嘲弄和反识而无可奈何。

他从草丛中找到一粒石子,拿着它在~块没有刻痕的灰砖墙面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焦鹏远。

焦鹏远也想用自己的名字留给历史作证吗?不知道。人创造了历史,或着怀着善意的冲动,或者怀着恶意的报复,人创造了历史,但人并不是历史,人只是历史的注脚。焦鹏远这个名字能给历史注解些什么呢?

焦鹏远面对灰墙上的几十个熟悉的名字,他的历史观受到折磨的时候,在安岭监狱的一间房子里,葛萌萌正经历着她境外缉捕归案后的第七次审讯。她的交待是焦鹏远犯罪活动的重要证据之一。她发现,每次传讯除在场陪同,但一言不发的周森林外,讯问人员经常更换,讯问的题目互不交叉。这使她搞不明白,她的专案组究竟由多少个部门、多少个人员组成。

此刻,坐在桌子后面的四个人又是陌生人,惟一熟悉的面孔是周森林。她无法猜想出今天会对她提出什么问题。

“葛萌萌,你如实回答,你与国内的什么单位、什么人,一共制造了多少起虚假出口合同和报关单,骗取了多少退税款?你要一件一件的交待清楚。”

“两起…··也许三起,我记不清了。”

“是吗?”提问题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叫乔英,是中纪委的一员干将。她从桌子上拿起三张纸晃了晃,“我这里有个不完全统计,是十八起。我相信,还不止这些。你不想看看你的业绩吗?”

警察接过三张纸,交到葛萌萌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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