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拒绝他,可现在却又矢口否认。就算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她终归还是留下来了。
所以她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正如她分手那天说的,都是新鲜感,都是一时兴起。
“耍我好玩儿吗?”
段和鸣下颚线条紧绷着,连声线都有几分僵硬。
他的语气讥嘲冰冷,可似乎也隐隐夹杂着一丝幽怨。
晴瑟心如刀绞,连呼吸都觉得疼痛难忍。
她知道,这件事她的确做得不太对。
既然分手了,那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她不该动摇。更不该抱有侥幸心理。
她的优柔寡断,一来一回,段和鸣会怨她怪她误会她,这在情理之中。
他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他说的没错。
她骗了他,耍了他。
晴瑟低着头,声如蚊音:“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空气寂静了片刻。
段和鸣轻笑了声,很轻,轻得没有任何起伏。
他将她的手松开,看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晴瑟松了口气,可同时心里又好像空了一大块。
她闭着眼,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她走出了别墅,在院子里又绕了好久,这才走了出去。
这里是半山腰,只有这一条盘山路。
路边有路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树,寒风吹过,枝桠相撞,发出的声响格外萧索一些。
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可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晴瑟一个人走在路上,害怕得心里直发毛。
她加快了脚步。
从最开始的小跑,变成了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还是在山上,这条路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什么东西从树林里跑过去,拨动了一片窸窸窣窣的草声
晴瑟吓得腿一软。
她想跑得更快一点,可腿软使不上劲儿,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绝望和恐慌将她席卷。
她好想哭。
就在这时,刺眼的车灯从身后扫过来,将这条路照得更亮。
晴瑟条件反射回过头,眼睛刺得生疼,她抬手挡了一下光。
车子开得很快,路过她身边时,一记急刹,轮胎剧烈摩擦着地面,尖锐刺耳。
车子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一半,露出段和鸣冷硬的侧脸,他的神色阴沉:“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