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汪野可以挪到没有阳光的阴影处去站着,但他觉得那样不够诚意,说不定何安慈也不愿意再原谅他。
而且他以前做错这么多事,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谁让他把何安慈气走了。
温度节节攀高,周围的商铺都紧闭着门在店里吹空调,路上连行人都不怎么见到。
汪野眼前有些发晕,他晃了晃脑袋,喉咙里干得快要裂开。
从凌晨吃了个面包和一瓶水之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东西。
热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落在胸前的牌子上,汪野急忙用袖子擦干净,不让上面的字被弄脏了。
做完这一切后,汪野再次抬头,看向花店。
因为有花束的遮挡,只能勉强看见何安慈的身影,他正在招呼客人,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所以更衬托得汪野这边残忍的清冷。
“这是你的花,请拿好,慢走。”
送走客人之后,何安慈低下头,把钱放进收银机里。
薛梅关上玻璃门,趁机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汪野,他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好像来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薛梅有些不忍心地说:“店长,我看汪总好像快晕过去了。”
何安慈顺着薛梅的视线望去,片刻后他别开头,淡淡地说:“我没逼他站在那里,他随时可以走。”
薛梅欲言又止,“汪总想让你原谅他,肯定不会离开的。”
“那是他的事情。”何安慈打断道:“跟我没关系。”
看着何安慈冷漠的脸色,薛梅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连她第一次看到汪野牌子上写的那些事情都觉得对方太过分了。
酷热的阳光越来越强烈,整座城市好像蒸笼似的,空气如水般波动。
汪野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他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了,望着脚下的视线找不到焦点,变成了重影。
有个路过的见汪野脸色惨白,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好心地关心地说:“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汪野轻轻推开对方的手,“不用,我没事。”
大叔是个热心肠,“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大热天的站在这里别中暑了。”
汪野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跟路人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何安慈答应过我,等我在这里站满三天,他就原谅我。”
他就快要成功了。
等他达到何安慈的条件之后,他就能带何安慈和孩子一起回家了。
路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留下汪野一个人在街上站着,树上的蝉叫个不停,吵得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