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佑轩适时的上前插进两人之间:“哎呀,那个沈六娘,骄横跋扈,又有恶女之名,七皇子又怎么会看上她呢!对吧?”
不忘对李世瑜挤眉弄眼。
李世珩附和道:“是啊,方才刁难七皇弟的那股恶女劲真让人退避三舍,若是娶了回家可就遭殃了。”
七皇弟厌恶她,他的机会就越大。
李世瑜淡淡的说:“我瞧着沈姑娘倒不是如传言一般。走吧,好戏要开始了。”
明佑轩趁李世珩不注意,不忘瞪了瞪李世瑜,李世瑜却只是淡淡的回望他。
这是在大皇子面前,装装样子也是要的。
毁人家小姑娘的声誉来达到自己目的,太过于卑鄙了。
这不是假装吗?而且那李世珩分明就是对她有意!
那又如何?我又不与他抢。
你啊!就是太直率了!
所以你比我聪明几分,不是么?
李世瑜微笑的看着明佑轩,明佑轩险些被他气的吐血,索性撇开脸去不理他。想他明佑轩聪明一世,竟然第一次被这七皇子堵得无话可说,难道七皇子的脸皮已经开始比他的还要厚了吗?
一行人走到为老夫人寿辰而临时搭建的戏台,已有好些人到了,宁氏的兄长宁骁正在跟人寒暄,见到宁氏与沈静初进来,笑着招手道:“书卉,静初,过来。”
宁氏见到自家兄长自是笑着应了一声,两人施礼,宁骁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北靖王明王爷,旁边的是明二公子明佑宇。”
宁氏与沈静初朝着他们微微点头,宁氏想起前两日之事,抱歉道:“明公子,上回的事情真是对不住,都怪小女不懂事,还请明公子切莫见怪。”
明佑宇笑着摆手道:“无碍无碍,上回原本是明某的不对在先,沈姑娘言之有理。”
宁氏见明佑宇如此大方,并不计较上回的事情,前两日远看只觉得玉树临风,今日近瞧了更觉温文尔雅,卓尔不凡,无怪乎诸多女子因他争风吃醋了。
这般的男子,配自家的静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宁氏心中暗暗想着,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巧模样的女儿,对眼前这位明公子好感又是多了几分。
沈静初倒不是为先前的事情感到羞愧,而是在想,是什么原因能让眼前这位英俊威武的男子终身只娶一位夫人?她沈静初,是否也有这般的福分,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前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一个笑话,一场骗局罢了。今生,她还能觅得她的良人么?
话又说回来,这明王爷的两个儿子,差别还真大,一个玩世不恭,一个温润如玉,不说,还真不知两人是亲兄弟。
李世珩口中的人,究竟是哥哥明佑轩,还是弟弟明佑宇?
眼前这个明佑宇看起来虽然温和无害,但很多时候,越是温和的人,隐藏的越深。
宁氏拉了拉她的衣袖道:“想什么呢?该入坐了。”
莫非那日静初远远的看不真切明公子的模样,如今看清楚了,便是看对眼了,以至于心神恍惚?
沈静初应了一声,跟着宁氏入座。
按照规矩,男眷女眷分席而座以避嫌,而宁氏是长房媳妇,自是应该坐在老夫人左边身旁的,不过今日杨夫人也来了,老夫人便让杨夫人坐了左边,宁氏往右边坐去,可还没走到座位,戚氏便一屁股坐了宁氏的位置,她身边的沈静莲也很快的跟了上来坐了原本该是沈静初的位置。
坐上位置以后的戚氏忙不迭的给老夫人献殷勤,生怕老夫人渴了乏了倦了热了,无微不至。宁氏身影一僵,似乎想要上前跟戚氏理论,沈静初赶紧按住宁氏,低声附耳:“母亲无需激动,坏了规矩,受委屈的是母亲,自然会有人替母亲做主。今日是祖母生辰,别坏了祖母的兴致才好。”
宁氏闻言,又见老夫人却没对此表示任何不满,只好坐了原本合该是戚氏的位置。
横不过是看戏,座位的事情,也可以不必过于讲究。
宁氏心中叹了口气,她还是太容易冲动了,从今以后,须得好好控制一下自个的脾气才好,切莫因为她冲动的脾气而坏了事。
静初是越来越懂事了啊……
沈静初见戚氏的殷勤状心中冷笑了一声,她明显的感觉到自从她重生以后,二婶戚氏对母亲的敌意越浓,而沈静莲对她的敌意也仿佛增了许多——前世,她们倒是不怎么将她们放在眼内的。
戏台上的人在认真的唱戏,台下的人又何尝不是?怕且要比台上的人还要好几分呢!
她冷眼旁观着,余光仍是注意着李世珩与沈静怡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李世珩便悄悄的离了席,不须片刻,沈静怡也悄悄的离席。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沈静初捂了捂肚子,在宁氏耳边小声道:“母亲,我有些内急,去趟茅厕先。”
宁氏眼睛仍盯着台上的戏子,笑着道:“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