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后的丁甲与丁乙,盯着6芷的下巴看了看,而后才抬脚离去。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之上,肖掌柜便立刻向6芷问道:“表小姐,您没事吧?”
6芷动了动被捏痛的下巴,朝目含担忧的肖掌柜淡淡一笑:“无事,只不过一时有些酸痛罢了。”
听得这话,肖掌柜松了口气,小声道:“宋三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奈何他的父亲是两江总督,故而一直在江南一代横行,幼时有习武之人看不过,便悄悄动手教训了他,本是大快人心之事,可谁曾想两江总督知晓此事之后竟为他寻了习武的师父,他胸无点墨武功倒是没学会,但却练就了一身蛮力,先前若非世子开口,表小姐定然受损。”
6芷闻言抬眸朝楼上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确实又欠了他一个情。”
如今天色已经接近中午,明月楼也开始忙碌起来,6芷便没有再让肖掌柜陪同,而是自己回到了雅间。
见她下巴有些红痕,在雅间等候的冬儿立刻上前询问,6芷倒也不想瞒她,将楼下生的事情给说了,冬儿一听顿时就自责起来,直怨自己没有跟过去。
6芷轻轻摇了摇头:“是我要你留下整理书柜,此事与你何干?再者你若在场也只能看着罢了。”
冬儿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但她还是自责道:“若是奴婢在,或许还能挡上一挡。”说完这话,她转念一想,那宋三公子是习过武的,自己就算在场也定然反应不急。
于是她有些庆幸道:“幸好今儿个遇到了世子,小姐与世子还真是有缘呢!”
6芷闻言叹气摇头,冬儿见状好奇问道:“怎的?小姐不这般认为?”
6芷没有回答,而是撇了撇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说,我与他闹了别扭。”
听得这话冬儿顿时笑了:“小姐与世子本是亲近的,可来到江南之后却突然没了往来,这在奴婢眼中还真是闹了别扭呢。”
6芷闻言眸色微垂,有些不置可否:“是么……”
这间雅间本是吴三爷办公之所,里间书架上放着这些年来他处理过的明月楼事务,6芷求知若渴,很快便将之前生的事情抛之脑后,专心看起书架上的事务来。
宋三公子进了雅间之后,连连向段尘赔罪,酒菜上齐之后便先自罚了三杯,而段尘却好似忘记了先前的事情一般,接了他递来的酒缓缓饮下,再也不提。
酒过三巡,宋三公子终于进入了正题,将他父亲交代的事情同段尘说了,说完正要再向段尘敬酒,却见段尘突然起了身。
段尘整了整袖口,看也不看那宋三公子一眼,不一言转身便出了雅间。
丁甲丁乙淡淡看了一眼傻愣在场的宋三公子,轻哼一声立刻跟着走了出去。
段尘一路未曾停留,直直出了明月楼上了马车,丁甲丁乙翻身上马,正要命车夫回府,却听得段尘那清冽的声音在马车上响起:“他用的哪只手?”
丁甲丁乙跟随他多年,闻言稍稍愣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丁甲当下低声禀道:“回爷的话,是右手。”
“废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