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两名黑衣人并未完全昏迷。
苏芸欲杀他们之际,二人拼尽余力反击,将她刺伤。
然而,两名黑衣人也未能幸免,被苏芸刺中要害,再无起身之力。
苏芸受伤后,试图通过驿站密道逃脱。
奈何她体质虚弱,又受重伤,逃出密道后已是摇摇欲坠。
无奈之下,她在密道后的府邸中随便找了个房间藏身。
只是伤势颇重,很快意识模糊,最终昏倒在地。
醒来时,已在镇抚司的地牢之中。
朱瞻墉望向苏芸,微微叹息。
他能感受到命运对女子的不公。
原本和睦之家,才情出众的女子,只因美貌过人,给家族带来滔天灾祸,自己更沦为仇人的玩物。
面对仇敌,她不能报仇,反而需曲意逢迎,妹妹成了她最大的软肋。
朱瞻墉轻摇首,低声道:“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但同情归同情,你杀害京城锦衣卫之事,已无法挽回。”
朱瞻墉思忖片刻,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手中的奇药从何处得来?”
苏芸苦笑:“不知,某日醒来,此药便置于我床头,起初不知是何物,直至一次不慎闻之昏倒,方知这是一种奇药,且威力巨大。”
朱瞻墉皱眉,目光闪烁:“那么,在你得到此药之前,可曾与何人接触,或被赠予何人?”
苏芸略作沉吟,答道:“我被送给了小宁王。”
朱瞻墉微怔:“小宁王,你确定?”
苏芸认真道:“若说他人,我或许不知,但小宁王那里,我可以肯定,因那次是我唯一一次听到他人对话之时,小宁王并未掩饰身份。”
“不掩饰,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惧身份被你泄露。”
苏芸点头。
“我也纳闷,这些年见过的权贵们都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唯有这个小宁王,似乎毫不在意。”
朱瞻墉轻问:“若再见小宁王,你能否认出他?”
苏芸点头:“自然认得。”
朱瞻墉微微颔首,心中已有打算。
他看向苏芸,陷入沉思,对于如何处置眼前女子,朱瞻墉略显犹豫。
虽杀驿站四百多人,但大多是伊王府之人。
伊王府中有好人吗?朱瞻墉认为不可能。
伊王如此之人,府中怎会有好人?
唯一让朱瞻墉棘手的是,此女手上沾染了锦衣卫的血。
此事令朱瞻墉甚是踌躇。
大明朝中,谁敢公然杀害锦衣卫?直言之,杀锦衣卫便是无视帝王,挑战皇家威严。
此事,即便欲瞒,亦难以遁形。
苏芸,此女必须处置。
一旦决定处置,她便难逃一死。
苏芸似已知命运,匍匐在地道:“殿下,民女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我妹无辜,尚年幼,若殿下能收留她,即便让她为奴,民女亦感激涕零。恳请殿下怜悯,怜悯我妹,她尚年幼,世间美好,不应因我而断送,求殿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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