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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因私忘公（第1页）

南京城的边缘，程岩与朱棣以及樊忠一同出现，身边伴随着一队身着华丽服饰的侍卫，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神秘的工坊。

"这工坊是何方神圣？越王用它来作何用途呢？"老爷子扫视着戒备森严的建筑，好奇地问道。

程岩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禀陛下，此乃南京最大的酿酒坊，产出的佳酿供应全国，是越王殿下的重要财源之一。"

"酿酒坊吗？那为何还会有这么多卫士守护呢？"朱棣疑惑不解。

程岩压低声音解释："陛下，这酿酒坊仅是表面，其内还隐藏着数个工坊，生产橡胶、人力车，甚至有些连微臣也尚未查明的秘密制品。"

"陛下，要不要进去看看？虽然防范严密，但微臣已有计策可通行。"程岩提议。

朱棣看着程岩，微笑道："你就不怕那个小子找你麻烦？你儿子可是落在他手里了。"

程岩低声笑道："微臣之子虽顽皮，却还不至于愚蠢，微臣是故意留下把柄，让越王殿下对我放心。锦衣卫是陛下的忠诚之犬，只听从陛下的命令，就算微臣之子真有不测，微臣也不敢因私忘公。"

朱棣瞥了程岩一眼，轻轻笑道："你倒是狡猾得很，故意给人把柄，消除那小子的疑虑，做得不错。不过有些事，朕要提醒你。"

程岩愣了愣，恭敬地说："请陛下训示。"

朱棣淡然说道："南京之地，除了朕，你今后只需听令于越王即可。"

程岩内心震动，朱棣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以后南京的锦衣卫在皇帝不在的情况下，基本由朱瞻墉说了算，这是一项巨大的权力。

他明白了朱棣的用意，恭敬应答："微臣领命！"

朱棣微微点头："走吧，我们去下个地方。"

程岩疑惑："陛下，我们不进去吗？"

朱棣轻轻摇头。

"那小子昨天肯定做了手脚，不必进去了。"程岩笑道："陛下放心，昨晚殿下派出去的人已被微臣的手下围困，目前无法脱身。"

朱棣依然摇头，淡然一笑："不必了，撤了人吧，你只需派人监视，看那小子是否会派其他人来就行。"

程岩恭敬答道："微臣明白。"

越王府中。

朱瞻墉整日留在府中，心绪不宁，反复在府内游荡。他让铁三娘等人由王府的其他管家带领去南京城游玩。

其实，朱瞻墉并不惧怕老爷子找到南京附近的大型工程和工坊，即便被发现，最多也只是让他把这些项目移到京城附近，即使从此归属朝廷，也依然逃不出他的掌控。

更重要的是，南京并不是他产业的核心所在。很久以前，他就已悄悄将许多重要产业转移到别处，那些才是他的核心产业，集生产与研发于一体。

朱瞻墉深知，南京如此显眼的地方，他的产业一旦被有心人找寻，定能找到。所以，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而南京的产业大多是为了掩人耳目，尽管有些工程很重要，但与他的核心产业相比，差距甚远。

他只是嫌麻烦，如南京的船坞，若要搬到天津卫，将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时间和精力的消耗，南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础将会白费，到了天津卫还得花费大量资源重建。还有造船的工匠和家属，都需要妥善安置。

造船并非每个工匠都能胜任，他培养的这些造船工匠费尽心血。要带走现在的工匠团队，不付出点代价能行吗？这还仅仅是造船一项，如果老爷子看清了南京的所有工程，岂不是都要搬迁？

那将是何等巨大的代价！朱瞻墉估量，如果真这样，整个南京城恐怕要经历一场大迁徙，南京可能瞬间萧条。

他建立南京易吗？今日南京的规模是他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他怎忍心看到南京萧条？所以，朱瞻墉必须阻止老爷子继续下去。

搬一两个工程无妨，但搬多了，就会伤及根基。

就在朱瞻墉思绪纷飞之际，昨日派出的管家回来了。

那管家满头大汗，一脸惊恐，见到朱瞻墉立刻跪下请罪："小人见过殿下，小人未能完成殿下的重托，昨日被人绑走，刚刚脱困，未能办好事，请殿下降罪！"

朱瞻墉早有准备，挥手道："下去吧，这事不怪你。"

"是！"

管家退下后，朱瞻墉心中已打定主意，今晚无论老爷子说什么，他都不答应。大不了去宗人府暂避一阵，没有他的命令，他不信谁能搬走他手中的产业。

然而，当晚老爷子回来，却一言未发，也没提起任何事情。这让朱瞻墉忐忑不安，老爷子不说些什么，他心里还有些底，但现在这样，他实在猜不透老爷子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