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子不得不听令,他把手拢成喇叭状,喊道:“喂!沟上的人听着……”
“不行!往上爬近些喊,远了,沟上听不见。”高飞奇催促道。
朵子向上爬了十多步,回过头,用问讯的眼光看看高飞奇,高飞奇向上摆手,示意再近些,朵子继续向上爬,又爬了十多步,回过头,再看看高飞奇,高飞奇点点头,行了。
朵子开始向上喊话:“喂!沟上的人听着,我们已来了大批援兵,营子岭已被攻破,你们已被包围,赶快投降吧,抵抗是没有用的,我们一定善待俘虏……”
崔勇听出是朵子的话音,心里暗自骂道:好你个叛徒!我宰了你!崔勇举枪,寻找喊话处,他发现朵子躲在一块大石后,离自己约有30丈远,露出半个脸向沟上大声喊话,他举枪瞄了瞄,觉得没有击中的把握,他眉头一皱,有了主意,他唤来鄂春龙和两名战士,布置道:“听见没有,下面喊让咱们投降的是叛徒朵子,这小子顶不是个东西了!待会儿,我和他逗话,待他露出头不注意时,咱们就给他来个……”
三人点头,明白,各自准备。
崔勇向沟下喊话,“喂!下面喊话的是朵子吗?”
“是我,朵子。”朵子也听出上面问话的是崔勇,“喂,你是崔勇吧?”
“对,我是崔勇。”崔勇向下问道,“朵子,你喊啥哪?我咋听不清啊?”
朵子心说:有门,没白喊。他又向前爬了十多步,露出头嘶声喊道:“喂!崔勇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投……”
崔勇见朵子上钩,急忙举枪瞄准,口里低声数:“一、二、三,打!”
“砰砰砰砰!”四支枪齐射,朵子“降”字还没喊出,脑门子中了两枪,身子一哆嗦,向后栽了下去!
沟下立刻响起密集的枪声,敌人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发起了进攻。时间已到午后申时,很快就到酉时,营子岭方向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好像在催促侯大,侯大急红了眼,张作霖的话“如若到时攻不下,就别来见我!”又在他耳边响起,张作霖的话就像催命符,他拼了命,手挥左轮手枪冲在最前面,士兵们一见,那个还能退缩,呐喊着向沟上猛扑!
沟上的各个明碉暗堡里喷出了炽焰,小钢炮的炮弹不时地飞向沟下,士兵们们成排的倒下。侯大命令:“各自寻找隐蔽,瞄准射击孔,开火!”
子弹打在碉堡的混凝土上,火星四溅,子弹射进射击孔里,很多战士中弹倒下。官军人多枪多,火力越来越猛,压得义军抬不起头来,沟上的火力越来越弱,麻杆驱赶着士兵,趁机爬到了沟帮。
这时,崔勇听见有的战士在喊,没有子弹了,鄂春龙从战壕跑过来,喘着气,“崔大哥,敌人几倍于我,咱们不能坚持了,现在炮弹打光了,子弹也不多了,咱们赶紧撤吧!”
崔勇见大势已去,败局无法挽回,只好下撤退令,“弟兄们!拿好枪支钱粮,赶紧撤,进地道,向安东撤!”战士们投出最后一颗炸弹,趁着爆炸声起,快速钻进了地道。
提起钱,崔勇忽地想起一件事,撤退时,他寻到秀婵,一把拽住她,钻进了地道,边跑边低声说:“秀婵,我有件急事得告诉你。”
“啥急事?”
“你听我说,在何秀斋的坟边有一颗小桦树,树下埋着上千两黄金,如果我不在了,你要保护好……”
崔勇的话说得快,秀婵没听清楚,“你说啥黄金,干啥用的?”
崔勇停住了脚步,“告诉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要保密!”他郑重地重复道,“注意听!在何秀斋的坟边有一颗小桦树,树下埋着上千两黄金,是我们俩埋的……”
“埋它干啥?”秀婵不解地问。
“到革命关键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崔勇一字一板道,“如果万一我不在了,你就把它保存好,到革命关键的时候再拿出来用,不准私用!”
不想秀婵的回答出乎崔勇的意料,“我不管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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