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侯夫人亲身经历了被捂嘴拖走,果然老实多了。
乖乖跟着丈夫来到承恩公府,一路上和她儿子一样,头不敢抬,话也不敢说,只在心里祈愿萧二娘知之有限。
却说安泰侯一家三口跟着承恩公府的管事踏进承恩公外书房,一进门就见到承恩公高坐在正中间的罗汉床上,二娘三娘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坐在他的手边……旋即他们就听承恩公开口,“免礼,给安泰侯坐。”
小厮只搬来一把椅子,安泰侯感觉就更不好了。
但他也只能先坐下,随后扫了眼霜打了茄子似的妻子与大儿子,心说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整个明白也好。
覃静州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一口,眼见安泰侯大概是准备好了,才看向二女儿,“让他们做个明白鬼。”
萧二娘点头,扯出了个满是嘲讽的笑容来,“侯夫人和大公子前阵子一直劝我,说我娘家一个一个全都指望不上,日后荣辱全看侯府,这个时候不想着立功,往后侯府发达,也不会有我什么事儿……他们母子让我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的时候,找借口把皇后引向西北角的长乐宫。”
覃静州乐了,特地重复了一遍,“长乐宫啊。”
话说皇宫一东一西各有一座御花园。
长乐宫正南面的是相对面积较小但园林更精致的西御花园,又有一南一北两道门——若是风声不对,十分方便跑路。
顺便一提,本朝国号为晋,民风开放程度不比盛唐差多少。
后宫妃嫔虽然不能随意出宫,但做了一宫之主,便可以隔上一段时间在自己的地盘上面见家人,包括自己的父兄和子侄。
妃嫔的男性亲属都能入宫,宗亲勋贵们就更
不用说了。
而在原著小说里男主靖王和女主祁贵妃常在长乐宫私会偷情,祁贵妃的儿子也正是长乐宫里怀上的。
于是覃静州看向安泰侯,“你媳妇你儿子的心可真够脏的啊。”
安泰侯猛地起身,一脚踹出去,直接把大儿子踹了个跟头。他又对着妻子狠狠甩了一巴掌,侯夫人瞪大眼睛捂着脸,嗫嚅半天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萧二娘毫无动容,继续道,“我不答应,大公子就赏了我一耳光,侯夫人听说后干脆不许我出门。女儿寻思着侯夫人和大公子总有本事买通我一二陪嫁……说不定已经假借女儿的名义给皇后娘娘送信去了,幸好宫里到现在也没什么不利的消息传出,刚刚皇后更是派了人来……”可见没什么妨碍。
覃静州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咱们说话,你大姐权当咱们放屁,如今看来也未必都是坏事。”
他翻了翻脑海里的原著,再问脸色又红又白的安泰侯,“我记得你宫里也有点人脉?回头好好问问,你媳妇你儿子应该已经把这点人脉卖给祁家了。”
安泰侯深吸口气,“国公爷应该记得,我姑母是太宗皇帝惠嫔,去世前把她的心腹都托付给了我。”
太宗皇帝是现任皇帝的亲爷爷,公认的明君加英主。
原主萧静州戎马半生,太宗皇帝亲征的时候他是太宗的副手以及心腹爱将,而安泰侯则给原主当了三年副手。
说白了,没有原主提携,安泰侯基本不能有如今的身家地位。
除非承恩公旗帜分明地造反,不然安泰侯公然与承恩公为敌,就是忘恩负义。
在什么时候忘恩负义可都是大忌。
这一点原主和安泰侯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为什么覃静州上门暴揍安泰侯,安泰侯没搞清楚覃静州缘何发作都没有反抗的原因。
然而和善于隐忍的安泰侯不同,安泰侯夫人和大儿子脑子不太好使,直接让贵妃和祁家利用了个正着。
覃静州故意问:“我其实挺好奇的,祁家究竟许诺了你媳妇和你儿子什么,总不能轻飘飘从龙之功四个字,就能让你媳妇和你儿子心甘情愿对皇后出手吧?别说不成,就是成了,不怕祁家卸磨杀驴吗?”
这一点安泰侯也搞不懂!
安泰侯抹了把脸,“我在家问了半天,她俩就是不肯回答。”
萧二娘忽地开口,“女儿好像知道。”
安泰侯大儿子大喊一声,“你敢!你多嘴我休了你!”
安泰侯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甩手又是一耳光。
毕竟是武将出身,他狠下心,这一耳光扇得他大儿子原地转了个圈儿,然后栽倒在地。
安泰侯夫人登时落下泪来,扑到儿子身边,“侯爷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