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鼻子,“可是,不知道他发告没告诉你,他结婚了,你那么善良,肯定会自己偷偷伤心,然后在天堂祝福他对不对,可是啊,我办不到,我甚至没去他的婚礼,阿南哥哥是属于你的呀,我必须代替你去守护他呀,谁都不可以占了那个位置,谁都不能!”
是那个雅姐姐?
那次,小萝莉和她说起的,去世的那个小姐姐吧。
等等,为什么这个相片那么熟悉。
赫音染此刻和符思琪距离不过三米,瞄了正大展宏图的小萝莉一眼,小心翼翼靠近。
“舒心雅”三个字毫无预警蹦到眼前,她的脑瓜一炸,懵了。
怪不得那么熟悉,怪不得小萝莉念叨她身体不好。一切找到根源,想到小时候,想到舒心雅温柔甜美的样子,赫音染悲从中来,明媚的大眼里山雨欲来,漆黑的黑葡萄一样,晶亮的泪花就砸下来。
“姐姐,怎么是你呢,为啥是你啊。”
感天动地嚎啕大哭。
之前忙着清扫的老大爷走过,摇头叹息:“唉,这孩子太伤心了,脑子都哭坏了,明明一开始蹲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墓。”
符思琪红艳艳的小嘴错愕的张开圆形,对于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崩溃哭法的人,面色僵硬的,那个难看。
“姐姐,你确定你没哭错人么?”
雅姐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的?
若然她们真的认识,还真是交友广泛啊。
故事里的小女孩,医院里面的秋千,几个月的玩伴。
风挂过,白的黄的小花扑簌簌随风摇摆,淡淡的花香,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恬淡柔美一如当年,虽然是几年后的姐姐,但整体轮廓还一眼辨出。
符思琪被眼前的情况震住了。
因为赫音染是真的哭,撕心裂肺比她还要用力。
“姐姐,你们认识?”
“嗯。”赫音染哭出来一个嗝,断断续续的哭着,最后嗓子都哑了。
她想了想,脸颊上的泪痕就跟开过的花瓣,被乱风打落,只留下干红的花心和的茎秆上的尾巴,浅白莹绿如翡翠。
揉了了额角,企图唤回脑子,清醒一些,低
头摸摸白玫瑰,声音缥缈,“我们小时候在一家医院,住了差不多半年吧。”
那时候,爸爸刚刚过世,妈妈也因为进了医院重症监护室,她那么小,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两个最重要的人了,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模样。
抱着儿童节爸爸买的布娃娃,孤零零的守在监护室外面,不哭不闹,每天盯着冷冰冰的病房,偶尔有护士过来,她都追着问,到底妈妈什么时候会醒来。开始,护士还耐着性子安慰她,后来,估计是真的没有希望,只留个她一个爱莫能助的冷漠眼神。
姨妈姨夫也偶尔过来,她也不上学,每天守在医院,那时,隔壁病房有个姐姐,天生的哮喘加心脏病,一到春季就容易柳絮感染,不得不住院,有时候在走廊碰到,对她很温柔的笑,后来看她一个人,就邀请她去做伴。
“她总是笑,连痛的时候,皱着眉,嘴角却勾着,反过来安慰家人,安慰医生,那么坚强又温柔,不抱怨,也不气恼。”
赫音染看着符思琪,恰巧她也看过来,视线一对,瞬间符思琪就泪奔了,她呜呜哭着:“可是这么温柔的姐姐,还是离开了,从那以后,阿南哥哥再也很少笑了,只有每个今天,他才会来这里,估计,只有对着她,也许才能发自内心的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