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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第1页)

郝永忠岁虽是个粗人,倒也明白“要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草”之类的道理,因此考虑再三之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至于郝永忠会不会真的实行,庞岳也不再去管了,毕竟过几天他就要率军离开赣州,不在其位便不好再谋其政。紧接着,他又交代了郝永忠一些应当注意的事项。基本上达成了心愿的郝永忠心情大好,对庞岳所说自然是无不应承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里,赣州镇全军上下都是一派忙碌之象。各大城门的防务已经交给了郝永忠军,原赣州镇的战兵们都在抓紧时间整理个人行装,伙夫们在忙碌地炒制干粮,辅兵和被征调来的部分夫役们则忙着将各种盔甲器械整理好、装上大车……

经过那天的一战,金声恒等部绿营几乎已成惊弓之鸟,向南逃到了近十里之外。后来,明军没有乘胜追击,金声恒等人也没有了反击的雄心,因为他们知道城中明军的数量已经与自己相差无几,己方以多击少之时尚且不能取胜,如今再上前硬拼那就只有徒增伤亡了。

考虑到这点,金声恒干脆将全军撤到了贡水东岸,隔江与明军对峙着,默默地寻求着对策。

清军的举动,庞岳看在眼里却并未放在心上。他知道,经过之前在赣州城下多次毫无结果的苦战,那些绿营兵的自信心早已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士气跌落到了极点,已经从“精兵”变成了“惊”兵。即便自己率军离去,城中的明军仍然有两万多人,只要建奴不是铁了心、派大批满洲主力掉头前来攻打,郝永忠等人也不犯浑,守住赣州是没问题的。

将各项具体事宜安排下去之后,庞岳又抽空在城内走了走。

此时,城中的百姓也大都知道了原赣州镇人马即将调防湖广的消息,不少人纷纷哀婉叹息。赣州镇的将士们驻防赣州虽然只有一年,却做过不少实事,既剿灭了附近为祸一方多年的山贼,又击退了来犯的建奴、保得全城平安。此外,将士们于城中的百姓也相处的十分融洽,在严明的军纪约束下从未有过扰民之举,还时不时地帮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如今,赣州镇的将士们要走了,大部分百姓都感到很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碰上这么一支既能战又不扰民的官军。

相处了这么久,城中的百姓也大都认得庞岳。见庞岳出现,大家纷纷行礼,一些热情的茶楼酒家老板甚至还邀请庞岳进去吃点东西,被庞岳一一婉言谢绝。

行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感受着四周那熟悉的景物,庞岳不能不心生感慨:不知不觉在此驻守了一年了,而如今自己又将离开这个地方,前往他处征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华夏大地才能断绝狼烟,全天下百姓都过上平静祥和的生活。而到了那时,自己也可以彻底放下包袱,选择一种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第九十二章 征程

在全体将士的共同努力下,到了九月初三这一天,原赣州镇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动身前的各项准备,只等庞岳下达出发的命令。

此时的庞岳已经没什么可操心的了,无非就是一些临别前的应酬。这天中午,他参加了知府钱禄等地方官员为自己举行的送别宴,由于多喝了许多酒,直到傍晚才清醒过来。不料,等他刚一睡醒,郝永忠、黄文远等武官又亲自上门来请他去赴宴,说是要为他送行。

这时候,庞岳可不敢答应了,若是再喝多了、耽误明天的行程可不太好,毕竟明天便是隆武帝的旨意中规定期限的最后一天。权衡之下,庞岳便向郝永忠等人提出,大家的心意他领了,但酒确实不能再多喝,干脆就由他做东,大家一起在总兵衙门吃顿便饭算了。郝永忠等人刚开始虽然坚持要请庞岳去一醉方休,但终究还是拗不过他,也只好答应了这个提议。

于是,庞岳离开赣州前的这最后一场送别宴便成了无酒之宴,不过好在饭桌上的气氛并没有冷清多少。以黄文远为首的赣州卫大小武官使用大量华丽的辞藻、在不同程度上表达了自己此刻的矛盾心理:既为庞岳的升迁感到高兴,又为失去这么一位上官而感到惋惜。

与那些已经在官场上滚成了老油条的卫所武官相比,郝永忠与他手下的一众将领就要口讷得多,基本上都是简单的几句恭喜、祝福之语。郝永忠虽然没黄文远那么能说,却也很是热情,端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一杯接一杯地敬给庞岳。

面对众人的热情,庞岳一一谢过,之后又在饭桌上交代了郝永忠和黄文远一些今后应当注意的问题,这也是他今天才想起来的,算是临别前的几句肺腑之言。

无酒的宴席终究要简单得多,过了半个多时辰,黄文远等人便起身告辞了,表示自己明天一早便来给庞岳以及将士们送行。庞岳也不多留,与他们一一告别,本想将他们送出门外,却不想黄文远连称不敢,庞岳也就只好笑着作罢。

众人陆陆续续地告辞离去,只有郝永忠留在了最后,庞岳知道他可能有什么话要说,也就不点破,等待着他开口。

等到会客厅里只剩下了庞岳和郝永忠两人时,郝永忠终于开口了,笑道:“来到赣州也有好几日了,一直没能与定武伯好生相谈一番。方才人多,我也插不上话,不知现在定武伯有没有空?”

庞岳也笑道:“南安伯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说完,又让门外的亲兵进来将剩余的菜肴收走,并送来一壶新茶。

不过,郝永忠却并不像庞岳所想的那样来个竹筒倒豆子,当亲兵退下之后他似乎也并不着急开口,喝了口茶才缓缓地说道:“早就听说过定武伯年轻有为,刚开始郝某对此还心存疑虑,直到来到赣州,见到赣州镇将士的风采、并听说了之前赣州镇所取得的战绩之后,才知道此言非虚。”

庞岳不知道郝永忠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但嘴上依然很客气:“南安伯过奖了!”

“定武伯如此年轻便身居要职,前途必不可限量!”

“南安伯这是哪里话,吾等都是为国效力而已。”

“大器早成而不骄不躁,定武伯的这份气度让郝某着实佩服。”

……

渐渐地,庞岳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这郝永忠怎么老是说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客套话?…;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过,出于礼数上的考虑,庞岳也不好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只是耐心地听着,不时地回上一两句。

郝永忠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说了一大堆之后,也隐隐约约感到了庞岳的一丝不耐烦,于是便清了清嗓子,似乎要说到正题上了:“我这人和定武伯比起来就差远了,做事情总是不长脑子,且以毛躁著称。唉,也正因为如此,常年不得志、难有出头之日。想当初还在闯营的时候,就总是得不到闯……李自成的重用,崇祯十七年的太原、大同之战,我的人马都被放在了外围,直到战事结束都未被允许进城……”

郝永忠说到“大同”二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语气加重了几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庞岳还是听了出来。

这时候,庞岳自然已经知道了郝永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明:当年顺军攻破大同,造成庞家举家罹难,跟他郝永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庞岳不要将仇恨转移到他身上。

猜到了郝永忠用意的庞岳不禁感叹,这郝永忠说话做事还真有些精于世故,也难怪当初投诚后的大顺军其余诸将在湖广不断遭到何腾蛟的排挤,只有他却被何腾蛟收为心腹并被委以重任。

至于大同旧事,庞岳倒不想去计较了,一来,汉人目前的主要敌人是建奴,正是需要团结一切力量一致对外的时候,而当年明军和顺军对阵,不过是汉人内部的矛盾,如今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还去计较以往的内部矛盾,实在是没有意义。二来,至于大同的那个“家”,已经换上了穿越者灵魂的庞岳实在没有任何印象,因此也就谈不上对顺军有什么刻骨的仇恨。

不过,见郝永忠如此耿耿于怀,庞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把话说开,于是便说:“南安伯不要想太多了,过去的陈年旧事便让它过去吧。南安伯如今已是大明武将,只需谨记肩负的责任便可。”

听庞岳这么一说,郝永忠的心终于开始放下来,但庞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几乎令他大吃一惊:“说起来,闯军起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崇祯年间,北方连年大旱、赤地千里,而赋税却丝毫不减。如果还有哪怕一条活路,谁又会把脑袋系在裤腰上和官府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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