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家折磨的形如枯骨,如果不是女主发现了他,他恐怕还要被囚在那个院子里,折磨至死,宋家覆灭后,他又跟着女主回京,但似乎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时常被女主派去勾引那些大臣,有的大臣脾气不好,见面就要动手打骂,也导致了他心理愈发的扭曲变态,女主的承诺,待事成之后,会把他收入后宫,这是他所有的精神支柱,可事成之后……女主便为男主遣散了后宫。
这可不得让已经黑化成黑心莲的孟言初发疯?
他的一切疯魔,其实都有迹可循。
明明今日已为妻夫的两人该是此刻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可偏偏,这两人中间空出来的位置甚至能再躺一个人。
孟言初见宋青梧收过视线不看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面向里边睡。
宋青梧也是大病初愈,虽脑子里记忆杂乱,让人头疼,但身体又实在太过疲惫,于是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绵长且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背对着宋青梧的孟言初身体一僵,半晌,竟眼神复杂的转过身去。
看着什么都没做,已陷入沉睡的宋青梧。
事实上,若宋青梧非要做点什么,他是决计没有还手之力的。
他又嫁给了宋青梧。
不是死去的宋青梧,是活的,活生生的宋青梧。
孟言初咬了咬舌尖,将头默默钻进被子里,只留出一个漆黑的发顶在外面。
不知是不是白日太过劳累,明明心里仍要求自己谨慎,却还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男子自幼一个人睡,身为小倌的父亲体弱,生下他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从小无人照应的生活,导致他一直没有安全感,睡时总要抱点什么,才能安心,无论是被子还是枕头。
偏前世死在雪夜后,他又怕冷的厉害。
男子本就体寒,若一个人睡也就罢了,今夜两个人睡……他不知不觉就往另一个人身上靠过去。
里衣的袖子宽松,被他磨蹭两下,就蹭去了上面,只余两条雪白纤长的裸臂,一条抵着宋青梧胸口,一条揽在她腰上,脸不知不觉紧紧埋于对方胸口,只为汲取,那零星暖意。
第二日,天堪堪明亮,有小厮小心翼翼推门进来。
却不是为了喊宋青梧的,而是喊孟言初。
宋青梧大病初愈,宋母心疼她的伤,自然不用她晨起请安,可孟言初这个新嫁夫就不同了,新夫入门第一天,都是要与家主夫人敬酒的。
新进来的奴才名唤央儿,弯腰站在床前,轻手轻脚的拉开床帘,正要唤少夫人,却见夫人同他家小姐,紧紧缠抱在一起,不难看出感情甚好。
央儿心里有一些羡慕,他家小姐可从未与男子这样亲密过呢。
羡慕一下下,他又收起情绪,开始小心的推推孟言初半个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触手冰凉。
“少夫人,少夫人,该起了,咱们还要去敬茶呢。”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轻,再加上小姐素来睡眠良好,想必不会被打扰到。
然而,宋青梧抱着孟言初,闻声蓦地动了动身子,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迷迷糊糊的拍了拍掌下软棉的脊背。
央儿本意是喊孟言初,却把宋青梧惊醒了,现下已然站在那不敢动弹,深怕被责难,求助的目光热烈的投向孟言初。
倏而,宋青梧掌下的身躯一僵。
宋青梧正要搂着他再度睡过去,忽然也似想到什么,不由浑身僵硬,神色瞬间清明。
紧贴着对方背部的手,偷偷抬了抬,埋在人怀里的脑袋,也悄悄往后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