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青梧不知道这些,也不欲管,扭头就要去找孟言初。
却正好同站在廊下的孟言初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神情一松,快步走过去,喊人,“言初?”
孟言初看着她,缓缓开口,“妻主回来了,侍身方才遣了一些院中人。”
他在跟宋青梧陈述,虽然她从那个丫鬟嘴里,可能知道的更仔细,声音里带着一股冷冷清清的味道,并不亲近。
跟早上初醒时软软的模样全然不同,就像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
宋青梧皱眉,“你怎么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她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惹的孟言初了,她什么也没做啊,孟言初莫名其妙生气,与她何干?
但最后哄人反正都是她。
宋青梧捏了捏眉骨,有些无奈。
偏孟言初也不知自己脑补了什么,语气更冷,“没有人惹侍身生气,侍身见妻主颇为不悦,可是侍身遣了这些小厮,惹恼了妻主。”
他语气甚是平静,平静的颠倒黑白,分明是他自己不高兴,脸色冷的跟初嫁进来那天似的,还非说她恼了。
宋青梧总不能在外面跟孟言初“促膝长谈”,只得伸手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叫他顺着自己的力道进了屋。
屋里点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儿的熏香,熏的宋青梧头昏脑涨。
她眉心皱的越发紧,将孟言初按在榻上,顿了顿,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他前面,杌子格外矮,她仰着头问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悦了?”
孟言初习惯性低头不想搭话,可宋青梧坐的比他矮,他再低头,对方也能看得见他的神情,甚至还过分的配合他低头,追着他的眼睛瞧。
把人气的薄唇紧抿,眼神都浮上几分怒意,也浑然未知,还伸手去戳他。
“问你呢,怎么看出来我不悦的?”
宋青梧追问。
孟言初见躲不过,这才闷闷道,“你看起来就很不悦,还很凶。”
“嗯……是脸看着凶吗?”
“嗯。”声音仍是闷闷的。
……
有没有一种可能,长相是她选择不了的?
宋青梧没忍住笑出声,引来孟言初面无表情的注视,才勉强憋着,可唇角还是带了一分笑意,向上勾起。
她问,“现在看着还凶吗?”
孟言初低头不说话,现在笑着,自然就不凶了,可刚刚很凶,很不悦,而且是对着他的。
宋青梧见他动不动就不说话,只觉得自己还没找老公呢,就已经体会到了这里的男人有多难搞,以后还是孤独终老幸福。
她难得没有分寸的伸手揉了揉孟言初柔软光滑的头顶,柔声说道,“不凶的,也没有不悦,我只是觉得你生气了,在想怎么哄你而已。”
孟言初闻言一愣,忍不住去回想对方说的话,觉得我生气了,在想怎么哄我?
没有要凶我,还想哄我?
心里原本已经半蔫儿住的小绿苗,瞬间又直挺起来,向宋青梧的方向使劲儿摇晃叶子。
孟言初眼尾沾染上一点红色,神情无措,“为,为什么要哄我啊,我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
从没被人好好待过的公子,突然听说有人要哄他,吓得紧紧缩在龟壳里,连一根儿头发丝都不敢露出来,深怕被她骗了去。
宋青梧却觉心里软成一片,连想哄哄他都要问原因,从前是没人管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