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嗣昌对此嗤之以鼻,完全没想拦着别人去报官。
如果报官能有用,他就把路边茶舍的布招子吃下去!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林解元!我们敬你是个解元,所以礼让了三分。
但如果你还不离开扬州城,休怪我等失礼了!”
林大官人默默的掏出了两条铁鞭,淡淡的说:“等报官结果。”
看到这等凶器,郑嗣昌连忙提醒手下们提防,然后也就先等着。
没过多久,就看到那两个报官的人又回来了,叫道:“衙门都不受理!”
郑嗣昌得意的又笑了几声,“林解元自己请吧!”
突然从人群里站出来了几个人,义愤填膺的叫道:
“盐商郑家为富不仁,欺人太甚!今日胆敢围攻我们苏州的林解元,我们这些本县同乡实在看不下去!”
郑嗣昌回头叱道:“滚!就你们这几个人,也敢主持公道,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那站出来的苏州人又叫道:“人多又怎样,你们郑家人多就能欺辱别人?”
郑嗣昌不耐烦的说:“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人多的好处!”
然后随手指使了一个小头目,带着十来个人,气势汹汹的朝着那几个打抱不平的苏州人走去。
随即最先站出来的义愤填膺的那位苏州人挨了一记耳光,直接被推倒在地上,并遭受了拳打脚踢。
这十来个郑家打手打得很痛快,与过往没有什么不同。
在他们心里,打个人也能叫事?可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帮郑员外打人的!
收盐打灶户,卖盐打同行,风里来雨里去,不可或缺!
郑嗣昌指着被打的人,对林泰来威胁说:“你仔细看看,别落了一个同样下场。”
就是当打人完了后,那十来个负责动手的郑家打手抬起头来时,几个外地人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几十个。
每人胳臂上绑着一条红色布巾,数十道目光虎视眈眈的注视了过来。
郑嗣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正要问话,却又听到几声刺耳的竹哨声。
然后从南边来了一大群人,从北边也来了一大群人,从东边同样来了一大群人,西边也有一大群人出现。
这几大群人个个都是中青年汉子,特征都是胳臂上绑着红色布条,一看就是同伙,粗粗数去起码几百人!
最先站出来义愤填膺的那位苏州人躺在地上,松开了抱着脑袋的双手,带着浑身伤痕朝郑嗣昌叫嚣道:
“我们吴县乡亲在此,你们郑家人还想比人多吗!”
这时候,数百人一起大吼道:“盐商郑家,为富不仁!打我乡亲,公道何在!”
郑家的打手都懵住了,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几百号人,而且还如此团结?
一百多人被几百有组织的人围着,还怎么打?还有,对方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
此刻林大官人还在被郑家打手们围着,但他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人,大摇大摆的往外面走,没人敢拦着。
林大官继续慢慢朝着别院走去,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语重心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