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到女子感兴趣的首饰,陈大奶奶倒也把这些话听进耳中了,但同样不以为然。
若是金银首饰经常保养擦拭,在灯光和烛光照耀下,也一样熠熠生辉。这两个女子着实没见识,这种事哪里用得着相互辩驳。
那女子的声音还在继续,生怕对方不信,再补充道:“我真不是夸大其词,是有人亲见的。宝泰银楼不知从哪里得来好大一袋琉璃碎石,据说打磨的极美。
另外还有镶嵌琉璃的首饰样式,那个话儿叫什么来着?对,精美绝伦,说有好多精妙绝伦的首饰样式呢。据说,那家掌柜当时一见首饰图样,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
“啊,那一定是真的好啊,”另一女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咱可都是伺候富贵主子的,但凡银楼上了新式样首饰,都会给老主顾送消息。这事儿怎么没听到一点儿风声?”
那女子的声音很有些神秘,“听说宝泰银楼打算细水长流,要用那一大袋琉璃博长久名气呢。你想,若一下子推出好大一堆首饰,只卖这一波儿,哪里比得上做长久生意?”
“也是哦。”
“你可别不当回事,听说,人家那大件琉璃首饰预计售价两三万两银子,小件的也上千两银子呢。”
“不是吧?那么贵?”
声音渐渐远去,陈大奶奶起身走出两步,还可以看到两个丫鬟的背影,两人一边走,一边头挨头的说着什么。
“这两人穿戴不是侯府丫鬟,你们可认得那是哪家的?”陈大奶奶问身边的丫头。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今日侯府宾客甚多,没跟着主子,着实不好辨认。”
陈大奶奶缓缓坐回条凳,听那个丫头说的真切,或许真有其事。
若宝泰银楼手里有琉璃和新首饰样式,却秘而不宣,那这首饰大概就着实有出奇之处。
“上万两银子啊?”陈大奶奶几不可闻的自语,有些心动了。
若那丫头说的属实,银楼的首饰图样应该不少,大件小件都有。或者……她可以去挑上一两样。
她是姜侍郎府的长媳,当年姜侍郎科举,可谓一帆风顺,三年一考,次次顺利,是二榜进士出身,才有了如今侍郎之职。
可她的夫君却没继承父亲的文才,三次参加院试,才勉强得中秀才,着实没有读书的天分。
既如此,不如实实在在谋个实缺,若能勤勉做事,又有父亲提携,只要不打算入阁拜相,也是前程有望,不枉素有才名的她嫁入姜家为媳。
关键是这个实缺不好谋取,姜侍郎也曾使过力,怎奈还是品级不够,上面又没有助力,所得都不是什么好差事。
可若是宝泰银楼之事属实,那就不一样了。
若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宝泰银楼那细水长流的第一款首饰买下来,送进分管吏部的次辅高越林府上,实缺这事儿应该就有着落了。
高相爷最钟爱的幼子新近娶了合心意的美貌妻子……
嗯,还有芷容县主那里,也得露个口风过去。如果她悄没声地在宝泰银楼买了精美首饰,却瞒过县主,却是不妥。
芷容县主的赏菊宴名声赫赫,几乎聚集了京城全部名媛和才女。
而京城各家权贵府上的其他女孩子,也大多与县主交好,人脉着实不能小觑。高相爷府上那位少奶奶,就是她在成郡王府结识的。
芷容县主一定要跟紧,就算夫君的差事晚一晚,也不能得罪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