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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挽澜记闲相饮最简单三个情节 > 第15部分(第1页)

第15部分(第1页)

不多时赵显之、常予溪等人得了许可,纷纷进到帐里看望。

主帅重伤,不宜外传,所以对外只称是商讨军机,每日有人将药汤送进帐里。景昭伤情虽稳住了,却一直昏昏沉沉高热不退,稍微清醒时便着人简述各地情况,不多时又要昏睡。

筵席

两日后,赵显之并几个副将一大早都去校场操练兵士去了,只潘濯与常予溪在大帐内看顾着。

徐大夫进来扎了几针,喂了药,不久便退了烧。下午的时候,居然颇为挣扎地醒了过来。

景昭一睁眼,就见两人跪坐在榻前,惊喜又焦虑的样子。潘濯惶然道:“你……要喝水么?”动了动嘴唇,嘶哑地发声:“予溪,去帮我拿点东西。”常予溪附耳下去,片刻后点点头,行礼出了帐子。

剩下的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里听得见心脏的震动声。景昭先微微笑了,似是扯动了伤口,眉头皱了皱。潘濯轻道:“别动了……”又说不出话来。

这三天里,帐中将领往来颇多,军中又有诸多事务亟待操办。潘濯虽领着监军的衔,却行着参军的实。每日在大帐里能呆的时间本就不多,更没机会,也不便这样两人相对。

半晌,景昭张了张嘴,潘濯急忙俯下身去听,湿热的气息拂在耳畔。

“子渊,亲我一下成么……”

潘濯转脸看他的眼睛,凝视了半晌,笑了。在身侧摸到他的手紧紧攥住,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地将唇与唇贴合。

这个吻,好像春天的风,穿过薄软的花瓣,引得粉蕊微微颤动。

嘴唇缓缓地摩挲,吐息交融,心境就突然安稳起来。长久以来积存在心底的,能把人逼疯的重压、紧绷、痛苦、恐惧,染血的沙场,腥臭的风,崎岖的来路,都在这个吻中一点点消融冰释,取而代之的是轻暖的柔情。

这无尽的苍茫天地里,只剩下你与我,心魂如此契合。

滚烫的舌尖在唇间相抵,一触即分,轻吮慢舔,湿润了彼此的嘴唇。

正沉醉间,忽听帐帘“呼啦”被掀开,一阵稀里哗啦的东西落地声,“呼啦”又垂下来。

特意被支开的常侍卫不幸回来得早了点。

潘濯苦笑着抬起头,抬到半路又不舍地再亲一下,吐气道:“露馅了。”

景昭微微一笑,仍是贪婪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牢牢地捕捉里面的每一丝波动,不舍得错过分毫。那双秀长的眉间,原来已经有了细纹。

潘濯眨眨眼,终于长舒口气,缓缓起身,将被子抚平整。退了两步转身朝帐外道:“小常,对不住,进来吧。”

厚重的毡帘再次被拉开,常予溪好像只犯了错的家犬,微微涨红了脸,焉头耷耳地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叠簿本简牍。走到木桌前放下,垂首道:“……王爷,还有一本没找到。”

潘濯扑哧一声笑出来,常予溪的脸腾地红了。

五日后的二月初六,军中按例开了庆功宴。此一役后,乌库军力折损殆尽,余部退回乌库国境内,二十年内再无来犯之力。霸于乌库之手十余年之久的西疆五州,自此重回中原。

景昭治军颇严,平日里军营中少有喧闹,今日却另是一番情景。

营间空地上架起大锅,热气腾腾沸汤翻滚,一时间肉香远飘,惹人馋虫。兵士们或是席地而坐,或者腾挪歌舞,阵阵大笑飘在腊月的寒风里,篝火考得人们面泛红光。

将领们多聚在帐里,上首一张方桌,景昭在正中坐了,脸色仍是苍白,精神却还好。赵显之、潘濯一左一右落座,余下将领亦不甚拘束,四下里挨桌围坐,不时拎了酒壶到处劝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边疆的将领多旷达豪迈,说话便直来直往,做事便风风火火,喝起酒来更是白水一般往下倒。不时便有人端了酒盏,甚至拎了坛子,挤过来给主帅敬酒。

景昭重伤未愈,不能多饮,恰好潘濯在侧,见到来敬酒的,拉住了滔滔谈笑一番,敬来的酒最后多半就被潘濯代饮了。景昭知道他酒量甚佳,又是难得能这般痛饮,也就由着他喝。

帐里帐外欢歌笑语,直闹到半夜。

时近子时,营盘里才渐渐有些静了,空地上篝火的火星儿在夜风里一闪一闪,颇有些阑珊的意思。景昭亥时过半就退了席,由常予溪陪着出了大帐。潘濯却直到此时才脱开一帐子的醉鬼,借口小解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

待方便过,又找到水槽捧水洗了把脸,冷风一吹,才觉得有些晕眩。纵是脂粉堆中红袖丛里灌出来的酒量,也经不起这么猛喝。干脆不再回去,弯弯绕绕回了自己的帐子。

扶着帐壁掀开帘子,懒得点火折子,摸着黑便解了外袍往榻上躺。哪知离床榻还有一步余,黑暗里蓦地伸出一只手来,揽住了腰一把带过去。

潘濯脚下一磕绊扑到那人怀里,也不惊慌,反倒将手指摸索着钩住了那人的衣襟,低低笑道:“怎么,王爷就不怕下官酒后乱性,对您……唔……”后半句就吞在了上司的口中。

自从离了洛京城的靖王府来到西疆,其间战事连绵,时局跌宕,一年余以来,两人从未曾再亲近过。

吻变得有些凶狠,唇舌吸吮交缠着,直吻到喉间。潘濯眯了眼享受着,突然胸膛一冷,已是躺在了榻上,衣襟也被解开。景昭离了他的嘴唇,湿热的吻顺着下颌滑过脖子,在锁骨处反复咬噬,一路吻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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