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赢,赢麻了。
不小心使出了曾经被这么类似对待,复盘出来的驭人之术。事后想想,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奈何真香好用啊,就苦一苦乐在其中的李队头吧。
拉此时已把自个儿苦成马脸的阮掌柜,陪着一路豪迈大笑的李队头,看他挨个给护卫们散金沙。云蔚然低声道“战死了七人,马队有两个。伤了九个,有三个伤势较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
阮掌柜叹出一口浊气“也不知道这趟怎么的,倒八辈子血霉了。你说这些死胡人盯着我干嘛,老子刨他祖坟了?还是拐走他婆娘了?”
“掌柜的不觉得来的胡人越来越多了么?若是还有下一波,我建议丢了货物全骑马跑。”
“嘶。。。”阮掌柜后仰着挪开半步,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不愿往这个可怕可能多想。
见抗拒得厉害,提议道“我在想,是不是越靠近定胡城,胡人越多?能不能改走别的道?”
只要能保全货物,哪怕改道上刀山下油锅,阮掌柜也敢走上一遭。可看到骆驼背上插着箭的扁平水囊和底下那摊深色,叹气道“唉!没法子,定胡城后面那片戈壁滩绕不过去的,不带够水进去,必死无疑。”
“既然没得选,那就尽快去定胡城,然后赶紧走吧,这趋势,感觉不好。”
散布货物时急着取下来,时不时一支支羽箭飞来飞去,都觉得离开掩体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嫌解得慢,多直接拿刀割断固定的绳索解下再说。
破坏容易建设难,这会重新收拾,耽搁了不少时间。
收拾完没走多久,天就黑了,就着月光又赶了一段夜路。大家都疲惫不堪,扎下骆驼围出的营地胡乱吃了些,呼噜声就开始此起彼伏。
云蔚然安排了夫子值夜。本想展现下长官和底层一起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哪知道和守夜的夫子聊着天,居然困得不行,磕人家肩膀上睡着了,还流口水帮人家湿了身,总之挺尴尬。
好在云蔚然认为最虚弱危险的一晚杞人忧天得安全度过。次日一早,商队早早启程。李队头听了云蔚然吩咐,前后警戒跑得勤快,可惜预估中更多的胡人没有出现,让他痛惜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
云蔚然觉得自己既担心他们来又担心不来的心思,付诸给这些带羊骚味的胡人,实在有些心态扭曲。可是不拧巴不行啊,要来,就。。。还是,晚点再来吧,最好别来,咱不稀罕你。
这拧巴的心态直至远远望见定胡城城郭,才撸顺回来,云蔚然回头对着来路,心中暗讽“来啊!有种你过来啊!小爷我不怕你!”
嗯?扬尘?腾起的扬尘中几道骑影追着商队打马疾奔。定眼看,除了李队头,还能有谁。云蔚然心里咯噔一下,苦脸“装逼话我都没说出口!就心里嘀咕下也要被打脸么?不带玩得这么浪的吧!看底牌呢!”
不多时,李队头打马追上商队,有些慌张,又有些兴奋“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云蔚然有些纳闷,丫兴奋个什么劲?不会脑子被追抽了,以为自己吕布附体想打十个吧,确定道:“是胡人么?多少人?”
“百来个吧,比上次多多了。”
云蔚然弱弱得问“现在丢了货物跑,来得及跑进城么?”
李队头毫不犹豫“俺们跑得掉,你们。。。”
“我们也骑马,轻装跑。”
李队头挠挠头“不是俺说,你们就不会骑马,跑起来你累马更累,跑快点两边都受不了,跑不了几步的,真跑不掉。”还很有义气得拍胸脯道“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是说要重什么轻什么来着么,俺和你们一起,来个重的,压死他们,人死鸟朝天。”
云蔚然翻了个白眼,说什么狗屁丧气话,以为押注呢,重你妹哦!老子还想把鸟先养大呢,现在死了算谁的。
命令夫子牵着骆驼先走,加速往定胡城赶。所有能战的护卫不管会不会骑马都上马,留下来掩护。
明面上,云蔚然希望主动列阵拒敌威慑,再加上之前战绩能让对方知难而退。实在不行,便死里求生直捣中军,擒贼擒王。
阴暗里,云蔚然打着牺牲商队的想法。毕竟抢毫无防护的商队和硬吃一队战绩不错的卫队还没好处,是个正常胡人都能做出正确选择。
更阴私点想,若是百来个胡人杀过来,咱又没有再世吕布,靠剩下这二十多个马都骑不利落的肯定扛不住。到时候都骑马,四散逃跑的时候还能多少分散些敌人的注意力,拖长追击时间,争取多点逃出升天的机会。
阮掌柜刚开始还想带着商队一起先行转进,被云蔚然严肃得把着手臂,盯着眼睛看,挣扎了一下立马顿悟。道貌岸然得要来那匹缴获的,最壮实的高头大马,信誓旦旦要为商队断后,打定主意冲锋在前(紧跟云蔚然)。
私下里凑云蔚然身旁“那铁甲能不能让给我?”
云蔚然没好气“你自己跟他要啊!”见阮掌柜脸色惨白,心软多说一句劝慰“真杀起来的话,轻点跑得快。”
阮掌柜听了狂点头,也已从恐惧中多少回过点味来,知道自己刚心急犯糊涂了“是的,是的,那东西又重又显眼,还是低调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