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得捏捏鼻子,左右看看,苍蝇搓手“曹狗屎是不是让你帮忙把金沙给带回去?”
云蔚然吞了口口水,心里咯噔一下,诧异得盯着蔡总管的眼睛看。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好,因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吞曹狗屎的金沙吧?
好在蔡总管自顾自得说道“狗屎都和我说了。他也是糙,他那点金沙本来很好带的,弄成箭头或矛尖什么的,很容易就混过去了,不过他肯定没做,直接把金沙丢给你的吧。”
说着递来一柄黑漆漆的大斧,云蔚然接过,只觉手上一沉,赶紧双手托住,这才没砸脚面上。
“给我带回去。”
云蔚然撑不住,轻轻放地上,斟酌道“这表面虽然熏黑了,重量一掂就知道是金子做的。”
不等云蔚然说完,被蔡总管截话打住道“过关要被扒层皮,没办法,老夫知道。也不为难你,斧柄带不回去,斧面总要给我送到吧。”
云蔚然低头瞅了一眼,心说,你还真好意思说,虽然估摸着斧柄斧面都金子做的,可重量大都在那臃肿的斧面上,份量还真不轻。纠结了下问出心中疑惑“金斧沉重,就算带着一队人,也不见得能冲出去。”
蔡总管诧异“谁叫你扛着这玩意出去砍人了。我会埋我那虎皮胡床底下,你只管出去杀。若是我死了,回来把它挖出来,帮我带回去就好。”
云蔚然纳闷“将军为何这般确定我冲出去就能不死?”
原以为会听到夸赞自己机灵的话,再安排个能苟到战后的好地方。哪知道蔡总管十分耿直“那便死了呗,若你我都死了,那便让它一起埋这陪葬好了,挺好的。”
无语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困惑“将军和我之前话都未说过十句,为何将如此重任托付于我?”
蔡总管呵呵一笑“曹狗屎个倒霉蛋被人卖得多了,可不敢轻易相信人,他敢信,敢托得起的人,我也信。”
摸摸云蔚然的头,揉乱他的头发“你这小男,读过圣贤书吧。你有自己的骄傲,这些钱虽多,你却不见得看得上。不会为这点钱,就把自己的良心给卖了,只要答应,你只会担心能不能做到,天生劳碌命。”
又环视了一圈站在各要点处的亲卫“虽都信得过,可都是只知道往前冲的直肠子。让他们做这事,不仅没可能把东西带回去,还会害了他们性命,不如留下来陪我。”
云蔚然盯着蔡总管的眼睛看,蔡总管也目光灼灼得坦然回视。令他分辨不出这是真心话,还是在捧杀,至少没从眼睛里看出把自己送入险境的愧疚。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蔡总管在诚信这个点上将自己吃得死死的,被拿捏了。
话说到这份上,无法拒绝,也不容拒绝,提条件道“好,但是我有个条件。”
“一成。”蔡总管嘴角轻笑,报道,显然早已想好,且不容讨价还价。
“嗯?”领悟到是允许自己抽成一成,摇头道“若是将军无事,我便当从无此事。若出意外,我亦幸免,必竭尽全力送到,但我分文不取。”
“嗯?”这回轮到蔡总管意外“那你要什么?”
“我想保几个人!”
蔡总管毫不迟疑得拒绝“所有男子,即便是夫子,明天亦要上阵。”
云蔚然纠结了下,咬牙报出自己的底线“四个伤员和一个孩子。”
“孩子?”蔡总管狐疑了下,“好!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什么关系。胡人挖的地洞虽然堵了,却可以藏几个人,只要守住洞口,就算被发现,也没那么容易被揪出来,你安排的时候,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
“懂的,谢将军!”
“起来吧。”
见蔡总管心满意足得准备离开,云蔚然于心不忍,忍不住追问道“那些健妇对救治伤兵有。。。”
“闭嘴!跪下!”蔡总管板起脸,训斥着刚把腿打直又重新跪下去的云蔚然“妇人之仁!全军将置之死地而后生,拼死一搏。此时先给小部分人以生路,那谁还有死战之心!”
怒其不争得戳得云蔚然脑门直晃“跪着好好想清楚,什么叫因小失大?为将为帅者,要懂得取舍,要懂得该如何做那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