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沉重,倦意上涌,“这是要睡眠修复么?小蘑菇能量不小啊。”云蔚然忍不住呢喃自语,说出口,猛然警觉,个头小,能量大,可不见得对自己是好事。
一把把蘑菇从头顶拿下,伤口处传来的撕扯感令他忍不住痛叫出声来。
只见蘑菇的菌盖处不知何时偷偷挂下了许多细小突触,突触顶端黏带着不少血肉。其中有新鲜血肉,也有黑死的腐肉和淤血块。
还有些突触红红的,不停蠕动吮吸着什么,整个蘑菇也变红许多。云蔚然怀疑,这东西刚刚是不是在吸自己的血。
更可怕的是,头顶不少被扯断的突触还挂在脑门上不断扭动,似要钻进头皮里,吓得云蔚然丢下蘑菇,双手拼命去扯尚在头顶蠕动的突触。
抓住,扯出,丢掉,这要让钻进去,还能有命?
再三确认伤口处没有突触残留。还好还好,没有让突触钻进去,这才全身冷汗得瘫坐在地。“这他娘什么鬼地方啊?一个小蘑菇都这么可怕。步步惊心那!”
虽然经这一吓,身心疲惫,但是虚弱感确实消除了。紧紧胳膊,不再那么无力沉重。
伤口处刚那一通粗暴操作,肯定又新开了伤口,短暂疼痛之后除了凉飕飕,麻麻的,已经没有多少痛感。猜测是突触朝伤口处释放了什么止疼的玩意。只是不知道效果会持续多久。
“控制好的话,算解药吧。”云蔚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把这蘑菇给捡回来。好歹拼命搏来的,虽然有些可怕,就就这么丢了,还是有些可惜舍不得的。
将黑蛇丢进厚树叶包,把蘑菇也丢进去,“不是拼死保护么?让你们在一起好了。喜欢这么可怕的东西,难怪是毒物,物以类聚。”
既然解了毒不再有性命之忧,云蔚然便又琢磨着是不是能淘出更多好东西。对于产出两差点要了自己小命,堪称“邪宝树洞”的宝地肯定要再翻翻。
安全起见,当然不再伸手进去。不是有长矛么?握着矛尾隔老远戳进去各种翻挑。
可惜翻半天,除了一堆碎骨头和似泥非泥的黑乎乎,还真没找到其他宝贝。这树洞果然邪乎,也不知道那些骨头是树洞本身特殊情况吸引来自己死那的,还是黑蛇或者粉白小蘑菇吃剩下的。
唉,对了,黑色飞虫呢?云蔚然这才想起当初引起自己注意的存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把树洞都快给看羞涩了,愣是没发现。
“跑哪去了?”
挠挠脑袋想不明白,这东西居然还能凭空消失,想不通。
想不通怎么办?又不是眼前挡着路堵那,必须立刻马上想通的,搁着慢慢想呗。都不用肚子“咕咕”叫,提醒“我饿了”。云蔚然收拾收拾,留下印记后继续摸索着下山。
也不知道是高度下得多了,还是太阳接近晌午,感觉又闷热了几分,周遭的灌木也逐渐茂密起来。
云蔚然怕弯弯绕绕多了,以后找狗头金不好找,想尽量沿着山脊向下走直线。试着用斧子清出条路来,奈何试了几下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这作业强度可不是他这小身板承受得了的。只好于绕行处增加记号数量,尽量捡空隙绕着走。
这手斧不知道是被溅到太多奇奇怪怪的树渍,被腐蚀还是怎么地,原本挺亮丽俊秀的形象越发漆黑,斧面胡乱得泛着杂色,显得越发平庸。
若是被自家老母知道。不用猜,准是又要被数落用东西太糙,家猪只配吃糟糠。
呵!东西就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的。
唉!老妈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就算被追着屁股念叨,也是开心的。忍不住一阵伤感,强烈的寂寞感涌上心头。
一阵暖风吹过,整个林子都沙沙作响,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祥和,却抚平不了内心愈发的焦躁。
前方不远的灌木丛忽然大幅摆动了下,还传来树枝压断的脆响,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那。
有了折树枝杀黑蛇的松鼠,和吸血肉的蘑菇这两超出常识的可怕经历。云蔚然早已把这地定义为“危机森林”,防备心拉满。第一时间一手矛一手斧,躬身摆出自认为最有效,最帅的应战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