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突兀,把“法海”喇嘛的狮面,窘成大红脸,他总不能直说比杨玉真等高明吧?
如果不承认高过“修罗四血”,又凭什么使人家信服呢?
如直说制胜之道,又有泄密之嫌。
番僧虽然狡诈凶毒,到底在口舌上不够灵活。
面如活蟹的“震山”喇嘛嘿了一声:“不是谁高谁下的问题,而是各有一套,我们一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信不信由人,反正等着瞧好了,也许不需要一月之久!”
“黄龙”喇嘛看了“震山”与“法海”一眼,向杨玉真笑道:“杨道友,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对姓戚的那种叛逆,道友就是不够毒,我们却不会客气,叫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哈哈!”
“修罗血影”杨玉真淡然地:“如此,我兄妹愿眼见为真,姓戚的‘摧心神功’,‘坎离真气’和‘天禽百解’,不是省油灯,何况据说他还有盟兄弟多人,个个都有惊人绝学……”
“法海”晒然道:“杨道友,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是指什么丹心八友吗?他们自身难保,个个伏诛在即,何足道也!”
“太极血神”龚毅忍不住沉声道:“据龚某所知,八友行踪莫测,如天际神龙,大师为何说得这么容易,好像手到擒来似的?”
“法海”狂笑道:“这多年,我们在干什么?他们再狡滑,也逃不过我们侦骑查探,像‘九指尼姑’在栖霞山,姓顾的在富春江上,姓王的在天台……”
“黄龙”咳了一声:“反正那些叛党瞒不过我们耳目,龚道友有兴,将可躬逢其盛。”
龚毅暗暗心惊,默然不语。
他知道,所谓“丹心八友”,在昔年,也可以说是“修罗四血”的强仇大敌,六男二女,“法海”口中的“九指尼姑”澄心,所以少了一指,就是昔年伤在“黄教”第一高手“神力活佛”古班拉之“毒龙剑”下。
“姓顾的”,则是指八友的老三“铁胆书生”顾一鸥。
“姓王的”,系指老五“开山斧”王思古。
再加上老四“震天掌”常修,老六“金剑银丸”陈婉若,老二“妙手伯温”郑思明,老七“无影神拳”施豪,合称八友,除了老大戚长春在“梁山红谷”照过面外,其他七人已近二十年不闻消息。
听“法海”喇嘛言外余音,分明已掌握了七人的隐身之处,虽被“黄龙”喇嘛截住了话,已够一叶知秋了。
“修罗血影”杨玉真已欣然色喜地娇笑道:“大师真是消息灵通,真叫我们佩服。”
转向龚毅道:“大哥,看来,当年老河口旧恨,可以算清老账了。”
“黄龙”喇嘛笑道:“莫非四位与那些叛逆结过‘梁子’?”
龚毅恨声道:“岂止粱子,我们和他们有算不清的老账,当年龚某在老河口就吃过郑老二与王老五的大亏!”
一挫钢牙,悻悻不已。
“黄龙”喇嘛大喜道:“天得其便,彼此志同道合,保证龚道友大快恩仇……”
龚毅忙道:“大师可知那个最狡滑、诡计百出的郑思明现在躲于何处?”
“法海”喇嘛怪笑一声:“姓郑的吗?不错,以这厮最贼溜,我们正在追查他的下落,不久即知,一定交给你处置!”
龚毅欠欠身道:“先谢过了。”
杨玉真叫道:“大师既知道他们踪迹,为何迟迟不发?”
“黄龙”喇嘛轻声道:“大约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就此南下,或者,马上可以听到好消息……”
杨玉真心中一沉,暗道:“他们可能已经下手了,想传警都来不及,好厉害。”
又觉得这样闲扯下去,已无意义,如多问下去,可能弄巧成拙,反使番僧们起了警觉,不如见好就收,先速离黄山再说。
偏偏“八卦血印”金宏忍不住插口道:“大师所属手下,可是‘大内侍卫’?”
“黄龙”喇嘛轻蔑地道:“那些人吗?跑跑腿,开开路,还可派派用场,实际呀,嘿嘿……”
“法海”喇嘛接口怪笑道:“他们只知狗咬狗,这一次,他们自告奋勇,争着建功,以本座看,他们不给叛逆拿去,已算不错了。”
同样充满了轻视。
杨玉真暗叹:“大内侍卫,不乏掀天揭地的高手,翻江倒海的能人,只为屈身降志,成了鹰犬,这班番狗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待,完全是主子对奴才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