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泽冷峭地接口道:“玄清牛鼻子,早在二十年前见过,曾某没有这个闲情废话!”
云九苍不以为忤地,微微一笑。
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天目”掌门人“七剑追魂”黄鹤飞。
他因有二位师叔在面前,且又不认识曾天泽老魔头,云九苍既已出面说话,他只好闷不吭声。
一听对方如此对他轻视,别说他是一派掌门,就是无名的小卒,也有点挂不住面子。
黄鹤飞一向性情暴烈,忍不住沉声叫道:“后辈黄鹤飞,忝掌‘天目’门户,要向三位要点公道。”
云九苍接口大笑道:“曾道友,黄师侄虽是后辈,却接掌本门道统,有关‘天目’的事,只有请他出面说话,老朽不便代表。”
又向黄鹤飞笑道:“贤侄,这三位就是昔年与‘修罗四血’各有千秋,咤叱一时的‘四大天王’中的‘东西南’三天王,老大姓曾,老二姓霍,老三姓纪……”
黄鹤飞抱拳道:“后辈见过三位前辈。”
曾天泽先是一怔,继之大咧咧地不但不还礼,反而一指黄鹤飞,冷声道:“你就是当代‘天目’掌门人?失敬了,曾某等隐迹多年,连你都未见过一面,为何胆敢向老夫无礼?”
黄鹤飞沉声道:“以礼相见,何谓无礼?”
曾天泽厉声道:“先伤我坐骑,继之要曾某‘交代’什么?可谓无礼到了极点!”
霍天恩冷笑道:“原来黄鹤飞是当代‘天目’掌门,这年头,一代不如一代,老大,何必和后生小辈废话?”
其实,他们三人,何尝不知道“七剑追魂”黄鹤飞是当代“天目”掌门人?包括天下武林近二十年来之动静变化,他们比谁都清楚,倚老卖老,认为没有在此时找“天目”麻烦的必要,却不料“天目”反而找他们的麻烦了。
黄鹤飞激发了怒火,也顾不得两位师叔在侧了,狂笑一声道:“你们欺人太甚,黄鹤飞代表‘天目派’向你们这班认贼作父,寡廉鲜耻的清廷鹰犬要点公道,你们划出道来吧!”
话落,振腕拔剑,碧光如电,拔出了一柄蓝光闪闪的长剑。
这,正是黄鹤飞“钟楼”炼毒剑,硕果仅存的一柄。
剑出,人已气沉丹田,踏罡步,捏剑诀,走向下首,准备动手了。
这一来,直把曾天泽,霍天恩,纪天德三位老魔气得目射凶光,杀气云涌,狞笑不止。
他们三人,先只是惊中有怒,因云九苍与玄清子是他三人同辈人物,造诣各有专长,曾天泽城府深沉,此时不愿无谓树敌,只望云、玄二人向他道歉,赔一匹牲口就算了。
却未料到云九苍却先要他们到“天目”一行,一时弄不清到底是何意思?
黄鹤飞一开口,越说越逼人,竟至拔剑相向,简直太岁头上动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纪天德狂笑起来,大叫道:“老大,反了,咱们不对付别人已是难得破例,竟被人欺到咱们头上来了,让小弟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目’掌门人吧!”
霍天恩冷丢丢地道:“云九苍,玄清牛鼻子,你们这位师侄掌门人太不成话,你两个老悖昏庸,活该‘天目’一派倒霉,来!来!咱们倒有兴趣到‘天目’一行了!”
转向曾天泽哈哈一笑道:“老大,一不做,二不休,拼着耽搁一下,把‘天目派’血洗了事!”
黄鹤飞怒笑道:“贼口亲供了,凭你们这几个无耻鹰犬也配?”
毒剑一亮门户,摆出了“风雷剑”的起手式“春雷初鸣”,剑尖抖颤,剑身发出呼呼的声响,乃力聚剑尖的反应。
他到底是一派掌门人,自有风度,虽在大怒之下,仍待对方先动才发剑。
曾天泽独目怒芒闪烁,沉声道:“且慢!云九苍,曾某问你,你这师侄口口声声不干不净,是骂谁?”
久不作声的玄清子冷冷地:“何必明知故问?曾老大,贫道替你们感到惭愧!”
曾天泽怒道:“玄清牛鼻子,你说得明白点!你知道,我们兄弟不动手则已……”
云九苍沉声接道:“一动手就不留活口是吗?”
曾天泽冷声道:“你知道就好!”
玄清子一声大喝道:“姓曾的,你还假擞清个什么?刚才你们一路说的话,我们都已听到,恭喜你们做了清廷的……”
曾天泽截口冷笑道:“够了,这是你们自己找死,来吧,活该你们‘天目派’冰消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