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人才笑道:“我说呢,东海人魔横行四海,这两个绝世尤物,我见尤怜,那些海盗们还会不上当吗?只是江兄弟也托大了一点,应该早点招呼大家一声,假如你一个疏忽,岂不害了她们,女孩子的清白尤重于一切,就是叫她们的手沾了一下,也是终生的污点!”
她指责得义正词严,江梦秋则满身冷汗,他自己也是洒脱惯了,跟着爷爷学会了不拘小节的行经,刚才也是年轻好动,摆下了一个诽色迷阵,根本没想到其他,现在听崔妙人一说,才意识到严重性,尤其是想到在纹帐中跟两个女孩子所唱的那一句云雨假戏,虽未真个销魂,却也是肌肤相亲了,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叫她们去嫁人呢?
倚红知道江梦秋所以急的原因,笑了一下道:“我倒没什么,我们塞外的女儿家观念不同,尤其是我们已沦家姬的女孩子,更不能注重这些,有时受主人之命,献技娱宾时,除了极少的一点掩饰外,根本就不穿衣服,在我们来说,那是很自然的事,并不算为侮辱!”
崔妙人道:“那是对待朋友,可不是对待敌人!”
倚红犹感幽怨地道:“没什么差别,我们的贞操观是放在精神上的,主人的朋友高兴时,可以在舞队中将我们拉出来,玩弄拥抱,甚至于侍寝,我们也必须遵从,因此我们的贞操只有一份感情,只有一颗心而已,我们的身体是不属于自己的,我只能拥有一颗完整的心献给所爱者!”
方梅影忍不住道:“该死!卢沧客如此对你们吗?”
倚红摇头道:“那倒没有!我们十二岁编为舞姬,在回族的蒙巴王公处过了两年非人的日子,十四岁赠给卢老。”
崔妙人道:“是啊!你们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
偎翠泣然道:“塞上的女孩子发育较早,十二岁已经成熟了,在漠外的两年舞姬生活,除了未曾侍寝外,我们已经忘却身是女儿了,所以尽管卢老爷与江公子都拿我们当人一样看待,在我们的心里,却始终记住我们的身份!”
这番话像针一般地刺着江梦秋的内心,使他自愧孟浪,忍不住义行于色道:“倚红!偎翠!你们放心好了,我是汉人,不管你们的习俗,我一定把你们当汉家的女孩儿一样地尊重,今天我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我一定要报答你们,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叫你们过以前的日子!”
两个女孩子目中都闪着感激的光芒,江梦秋已经受不了,再接触到方梅影充满神秘的眼神时,他只有低下了头。
方梅影却神色一正道:“倚红!偎翠!卢先生对你们的武功颇为嘉许,因为有他的推介,我对你们也很信任,可是今天看你们被齐铁山逼迫的情形,我不禁替你们担心了,假如今天江兄弟制不住他,那又怎么办?”
二女对视一眼,方梅影道:“你们必须说老实话,明天就要正面一访八煞门,我一定要对己方的实力有充分地了解,才可以筹思对付之策,如果你们技仅至此……”
倚红才道:“方大姊放心好了,我们即使不能寄重任,也不会成为累赘,自保的能力是有的!”
方梅影道:“假如今天江兄弟接应迟一步呢?”
倚红道:“假如他不想杀死我们,则我们可有杀死他的把握,假如他想杀死我们,也只有一命换一命了!”
方梅影哦了一声道:“东海人魔气功盖世,我记得看到你们刺了他一剑,也没伤到他的皮肉!”
倚红举起左手,亮示那五枚细尖的指甲道:“这是我们最后一道防身的利器,是风磨铜装成的,套在手指上,迫不得已时,以内力射出,那怕对方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
方梅影这才一笑道:“我想卢沧客门下侍儿,不会那么差劲,那就放心了,否则经今夜这一闹,八煞门中一定提高了警觉,明天伏牛山中一会,实在难以应付了,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大家都养一下精神吧!”
说完她把崔妙人与崔明珠拖走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倚红那根赤蛛丝索仍是挑在指尖上带走了!
床榻已被欧大海戮了几个洞,被褥也割碎了,自然不能再睡,两女只有把完好的卧具整理一下,打个地铺。
倚红这才道:“请公子安歇吧!”
江梦秋一笑道:“你们呢?”
偎翠道:“如果公子不嫌弃,我们就在旁边靠一靠,否则我们就坐着养养神也就行了!”
江梦秋道:“刚才我是为诱敌,才唐突你们,被方大姊看见了,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可不能再胡闹了!”
二女脸现怨色,江梦秋忙道:“你们别误会,我在床上说家有侍女陪寝,那是骗人的。
我父亲是个极为方正的人,怎能容我如此胡闹,但我当着方大姊说的那些话,却是万分的真心,我绝不负你们,却也不唐突你们!”
倚红低声道:“婢子们感恩深重,怎敢当唐突二字!”
江梦秋庄容道:“红娘,翠娘,君子爱人以敬,我不是假道学,但我的敬意是发自内心的,你们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