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燕道:“是的。断魂刀就是属下先曾祖母,她老人家下嫁曾祖后,就封刀退出江湖,淬铸断魂刀的方子也带到了刘家,属下的灵燕镖就是这样铸成的。”
方海影笑道:“断魂刀虽是天下第一凶器,却不是毒器,这倒是不能说刘姑娘用毒,但我听说断魂刀伤人之后,没有任何方法能止血,难道刘姑娘已布解法了吗?”
刘紫燕道:“先曾祖母因为这种兵器过于狠毒,曾立下诫言,刘氏子孙若非研出解法,就不准再铸此类兵器,所以断魂刀绝迹江湖已达八十年之久,直到先父这一代,总算有了成绩,为我铸了这一套弹指灵燕飞嫖。”
方梅影道:“原来如此,这下他们可被考住了,我相信他们一定在死命地研究那镖上淬的是什么毒呢。”
江梦秋用手沾点创口血水,闻尝之后,道:
“你中了难解之毒!非要独门解药不可!”
刘紫燕道:“我把镖让他带进去,就是让他知道,我的镖上没有毒,但也足以致命。”
洪擎天轻叹道:“可是你不必如此,如果他们不肯交出解药,我宁可放弃司空长老而保全你。”
刘紫燕笑道:“帮主放心好了,他们一定会低头的,因为陆象九在魔宫中的地位很重要,天圣君万万不愿拿他来跟我一搏,陆象九自己是不好意思低头服输,所以才叫他进去研究一下我的兵器,就是给他一个下台的机会,他自己是用毒的大行家,早就知道研究不出来结果的,再等一下,他们一定会把司空长老与解药送出来的。”
卢沧客一直没开口,也一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刘紫燕,这时忽然道:
“刘姑娘,如果不嫌冒昧,能否由卢某看看伤口,也许卢某可以把你的毒解了。”
方梅影连忙道:“对了,我竟忘记这儿还有一位大行家了,卢先生游踪遍及四海,见闻广博……”
卢沦客笑笑道:“论医法之精妙,卢某绝不敢说比江老弟高明,但卢某比他多跑几个地方,海外多偏方,据我所知,有许武林名手所用的淬毒兵器,毒方多求自海外,中原知者极少,遂自夸独步,此实非正途,可是我这个专门攻乎异端的旁道人物,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刘紫燕道:“那就谢谢先生了。”
大方地走过去,卢沧客也像江梦秋一样,沾点创口的血水,闻尝之后道:“江老弟判得高明。”
方梅影急了问道:“卢先生能解吗?”
卢沧客道:“目前还不知道,我要进一步诊断。”
说着翻起她的眼皮,看一下她的瞳孔,最后笑道:
“没关系,我能解,而且药到毒除,绝不费事。”
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倾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儿,取了一粒绿色的用手砸碎了,洒在受伤的部位,他的药果然灵,不到一盅茶的功夫,伤口的紫黑色立刻消失了。
方梅影道:“毕竟还是先生高明。”
卢沧容笑道:“这不足为奇,因为陆象九用的是海外偏方,为本草丹书所不载,江老弟自然不知道,许多名医束手的奇症,走方郎申却能治好,这并不是走方郎中的医术高明,只是碰对了路而已。”
江梦秋十分欣慰地道:“偏方气死名医,家严也说过,医道之途万千,没有一个人可以穷通万味的,但不知道陆象九爪上的毒是什么,先生用的解药又是什么?”
“老弟!这可把我问住了,陆象九的毒方系得自海外红毛之国,但也不是他们发明的,红毛多海客,深人穷荒,擒获蛮人贩卖为奴,是为昆仑奴。”
方梅影道:“昆仑奴,是不是墨色漆黑如猿的怪人?唐人笔记中多有记载,这种人连骨头也是黑的,解跳如猿。”
卢沧容笑道:“昆仑奴在当时由海客载人,但后来就少了。跃以我们的见闻只能以前人的笔记为准,然澄诸事实,却又失之千里了,昆仑奴在海外被称为黑奴,肤色漆黑如墨是不错的,但骨头却是白的,他们只是一些未经开化的蛮荒人,陆象九的毒方就是取材于昆仑奴的蛮区,他们以一种树刺为兵器置于竹简中,我这解药是从海上红毛胡商处取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语毕拿起那个小瓶道:“这里面有七种极毒的药,都是海外的方子,我但知用法,却不晓得是什么东西,我也研究过,在中原,可能是地气之异,竟找不到一种可以代替的用品,因此对江老弟的问题,我倒不是秘技自珍,实在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正说着,陆瘦翁与一个中年人出来了,赫然正是潇湘剑客诸葛晦,他朝众人一揖道:
“各位还是找来了。”
方梅影笑笑道:“诸葛兄,我们是缀着段天化来的,崔大姊被掳,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诸葛晦道:“崔娘子姑侄二人已被地灵夫人接去了,暂时可保无虞,各位可以回去了!”
方梅影道:“崔大姊不脱困,我们绝不离去!”
诸葛晦一叹道:“魔宫中高手如云,凭你们这点人就想把人救走是不可能的,只有把自己也陷进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