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影笑道:“没有任何看法,贵宫所邀聘的人固然有作恶之徒,也有不少是素行方正的侠义之士,说不上好与坏,而且我的意见也作不了准,因为我们七到九狐,所行所为,也未必合乎世道人心,在一般江湖口碑中,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哪有资格去批评别人呢!”
天圣君大笑道:“说得好,那么女侠所说的仗义除奸,除恶扬善,又是根据什么标准呢?”
方梅影道:“根据我自己的标准,七剑九狐当年跟冲霄鹤订约黄山,都是因为杀戮过甚,我们每个人都是满手血腥,只不过各人杀人的标准略异!”
天圣君道:“方女侠杀人以什么为标准呢?”
方梅影笑道:“一种是该杀的人,另一种是虽不该杀而又非死不可的人。”
天圣君哦了一声道:“后一种是什么人?”
方海影笑道:“就是那些罪不致死而自己找死的人,就像刚才的孙老儿,他的行止卑鄙,似还没到可杀的程度,可是他一心想杀我,为了自卫,我只有杀他了!”
天圣君道:“这么说,你是存心杀死他的?”
方梅影道:“不错!我是有除他之心,因为我知道这个人虽无大恶,气量却非常狭小,一点小仇都记在心理,我那样骂他,他是绝对放不过我的,只是我没想到轻轻地吓他一下,就把他给吓死了!”
天圣君对孙华轩之死,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话里始终不放松,老是想找个借口再留难一番,但方梅影很聪明,说话也很小心,始终不让对方扣住,天圣君沉吟片刻,才无可奈何地道:“继续下一场吧!”
秋海棠道:“该我了,我的要求已经提过了,现在看看我是否有运气把自己送下山去!”
段天化离座起立道:“秋女侠,在这儿讲究的是真功夫,可不能靠运气的!”
秋海棠一笑道:“是段大门主赐教吗?”
段天化脸上一红道:“八煞门只是本宫一个分支机构,伏牛山已被各位搅散了,段某也不是什么门主了!”
秋海棠笑道:“阁下客气了,八煞门已经树旗立号,虽然旗子没挂几天,但江湖上都知道阁下是八煞门之首,大门主肯屈驾赐教,奴家感到太荣幸了!”
段天化惟一的长处就是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笑道:“秋女侠言重了,八煞如果重临江湖,段某的门主还可以沐猴而冠,再粉墨登场一番,但地位也不过如同少林武当等门派的掌门人一般,并无足可骄人之处!”
他的口气很平淡,却也狂到极点,少林武当在武林中地位卓越,与丐帮鼎足而三,为江湖主流,段天化这样一说,隐隐表示他的地位、并不逊于座上的洪擎天。
但照大家对魔宫的了解而言他这种说法也不过份,魔宫的实力之强,足可凌驾武林任何一大门派之上,一旦乾坤门派公开立门江湖,所谓少林武当,最多也不过是一个支属派系而已,再以与魔宫的关系而言,一个掌门,不会比八煞门主的地位重要。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把秋海棠那番讥讽的言词,变为实际的推崇了,秋海棠倒是无话可说,如果要说今天凭这几个人要横扫魔宫谁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推而远之,说到将来,如能联合武林中各大门派的实力,能否与魔宫一抗,也是很难断言的事。
因此秋海棠不再作口舌之争,只淡然问道:“阁下准备如何赐教?是兵刃还是徒手?”
段天化道:“秋女侠远来是客,自然主随客便,何况女侠并无任何限制,段某却因规律的约束,不管女侠以何种方式赐教,都不能伤害女侠性命,段某只好徒手接待了,方女侠已经说过,七剑九狐都是江湖上以杀闻名的凶神,段某兵刃在手,就难以控制了!”
秋海棠想想道:“阁下成名多年,功力深厚,远非奴家所能及,拳掌功夫,奴家万难是敌手,奴家是要用兵刀的!”
段天化笑笑道:“可以!不过话要说明,今日之会,不是切磋技艺,段某要留下女侠,女侠为了保全身而退,点到为止那些话是用不上的,总要使对方到无力再战为止,秋女侠如果能砍段某的头颅,段某也只好认了,所以动手时,女侠千万别容情,就是兵刃招呼到段某上,段某不躺下来还是不能作数,女侠要留心一点!”
秋海棠一笑道:“奴家记得了,阁下也请注意,奴家虽然以兵刃求教,兵刃脱手后,只要奴家有再战之能,奴家还是要支持到底的,阁下别说我到时耍赖。”
段天化一笑道:“那是自然!”
秋海棠道:“奴家也再声明一声,所谓兵刃,不单是指奴家手中那口单刀,凡是制敌之器,都是兵刃之属。”
段天化笑道:“段某知道,贵帮净衣门以暗器手法独步江湖,而且十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