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看着那本应躺着自己女儿的冢里竟躺着一只鹅,又惊又惧,昏了过去。众人则是都围了这冢内细细赏起了这三郎拜了许久的白头鹅,这鹅倒也奇异,埋了这些日子,全然不腐,宛如一只睡鹅。
两人扶起这三郎,见人群后有个妇人慌张的望着,便挤出了人群。这妇人引二位入了院后的客舍,担心的看着昏过去的三郎。
“郎君啊!晚儿去了,你可不能再丢下我啊。。。。。。”妇人说着,泣不成声。
“晚儿……可是他说的羽化的女儿?”寒露问。
妇人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两位看起来也是道行高深的修士。哎,我这个女儿向来是乖巧懂事的,只任性了那么一次,哪曾想,竟是天人永隔了。”
原来这晚儿暗地里与一姓李的门生相恋。但是三郎将女子许配了人家,便要晚儿断了这念头。哪知大婚前夜,李郎爬墙来见了梁晚,梁晚一时感动便跟了私奔。结果三郎带家仆追了出来。两人可能见躲不过,便落到那大江之中殉情了。三郎几番打捞都寻不见女儿,后来突然来了一个仙人,说是帮她寻到了女儿,又说这女子情深贞烈,感动了神仙,已羽化成仙了,又担心二老,便留下肉身,以便护佑这邸店。仙人详细交代了祭拜事宜,又设坛作法,最后竟是分文不取。妇人虽然心中有疑,但一向好财的三郎是感泪涕泠,连女儿的尸身都未见到,便一应按照那仙人所言做了,日日参拜,简直比拜财神还要认真。
云隐寒露听着,虽是知了这冢之事,却不能解这尸变之谜。这染疾之人身有尸斑,并非鬼魂所伤,这个招魂法阵也似乎并不相关。店内必有其他灵物。二人思虑了一番,先恢复了那冢的模样,准备晚上留宿,会会这物。又不知这尸鬼是否有其他特别意图,若是有店内客人为饵自然是最佳。这日店内只有四个年轻的男子路经勾容,为了节省这路费,四人共要了个通铺。云隐让那妇人给他们寻了别处邸店。而他自取了几人发丝,做了其中三人的人偶,并排放了一起。
寒露看了这人偶,连连称奇,“师兄这人偶竟还有气息,这哪里是人偶,分明是人。”
云隐笑道,“这扶桑木确实是厉害,我也是第一次生出人形。虽徒生个肉身,也可维持个一日的气息,应是骗得过这灵物。”说着又以障眼法隐藏了自身的仙力,???“我也充个数,你自躲着,且见见这到底是何物作祟,为何作祟。”
夜深静谧,唯有隔壁传来的梦呓和院中悉悉索索的虫鸣。通道深远,空荡而幽黑,甚是骇人。寒露也隐了修为,躲了这屋子暗处,许久不见丝毫动静,只困得睁不开眼睛,见师兄将被子蒙了头,躺着不动,心里想着师兄是不是睡着了。
正要探身翘首瞧去,忽一阵阴冷,门吱呀一声开了,倏得出现一个女尸,那女尸瞬间奔到那第一个人偶那边,俯身便开始吸气,吸了半晌,似不甚满意,又寻了第二人,吸了一会,又是不满,寻了第三人,直到云隐时,刚要俯身吸去,忽地抬头望向了寒露。
寒露见了那女尸斑裂的脸,吓的一口气没憋住叫了出来,那女尸闪到她眼前,寒露只见得一个惨白的脸上凹陷着一对打着旋儿的黑洞,她望着那黑色漩涡,愕然见到一腾飞的蛇。
第三十八章凝魂骨节
寒露看着蛇,双目失了神,身子战栗了起来,不自觉间炁都散了出来。那女尸忽地一惊,瞬间不见了。
“露露,跟上!”云隐追了上去。
寒露见师兄追了出去,方才定了神,赶忙跟了上去。
那女尸速度奇快,闪过幽黑的客舍,窜入了院子。寒露正欲跟去,忽地被人抓住了胳膊。
“先看看她要做什么。”云隐躲在屋后,低声道,顺势又隐了寒露身上的炁。
只见那女子僵直着身子,入了阵法,回头望向寒露这边,似是觉察没有了气息,便绕着那李子树转,发出哼唧哼唧的声响。那阵法亮了一瞬,一个身影渐渐显形。
待看清了那人,两人都是一愣,白灼?!
白灼一手抓住那女子的脸,另一手拿着一个白玉瓶,从那女子口中要吸出什么。忽地一愣,忙丢开了那女尸,凝神四顾,云隐法术四起,早将他困住了。
“白灼,你竟用尸鬼摄魂!”云隐道。
白灼冷笑一声,“仙人可要明察。这尸鬼吸魂是她自己所为,和我无关。我不过是帮她还愿,再取些酬报罢了。白灼尚有些琐事,恕不奉陪了。”说着,冢中忽地一道白光,白灼消失了。
云隐一愣,白灼逃出了他的阵?
“那白头鹅。。。。。。”寒露道,疑惑的看着冢,“突然就。。。。。。腐了。”
云隐恍然,又细察了这法阵,“原来如此。这白灼是用那白头鹅做了自己的分身。”
“以鹅做分身?”寒露惊异的问道。
“以自身之炁为祭,任何肉身都可做分身,遇险自散了炁便好。但因代价是那物的性命,所以仙道禁了此术。”云隐望向那女尸,“这法阵和祭祀看来是为了护他分身了。”
那女子见白灼散了去,便又僵直的开始狂奔,两人跟着过去,只见她入了一屋子。他们跟着进了屋子,四处不见这女尸。
“这应是晚儿的闺房。”寒露扫了眼这屋子,那窗边的桌案上摆了些铜镜妆奁,边上有一铜罂,插了满满的白菊,仿若候着主人回来。寒露心里一叹,极目四视,忽见了床榻下卧着这女尸。她示意了云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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