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赞的喉中,也是在“咕咕”作响!
因为柳延昭的包裹中,除了这些好菜之外,还有一大瓶酒。
直等柳延昭说出了“做个小东”四字,焦良方带着满脸希冀,而又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嗫嚅问道: “柳……柳朋友,你……你要请客?”
柳延昭把那些原是粗菜的,但此时此地,却无异珍肴的酒肉等,堆在石上,向焦良孟赞伸手笑道:“不成敬意!”
焦良瞪着一双牛眼,对孟赞问道: “大小子,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咱们对柳朋友的东西,能不能吃?”
孟赞生平嗜酒如命,在一天一夜,未能解馋之下,而对那只酒瓶,委实无法忍耐得住,遂一面抓起瓶儿,就口猛饮,一面狂笑答道:“小小子拚命吃吧,我们只要记得柳朋友的这一饭之恩,将来把他当作‘漂母’,效法历史上的‘三齐王’韩信,以千金为报就是!”
焦良一阵狼吞虎咽,已先把那整只酱肘,吃下肚去,突似触动灵机,向孟赞挑眉知道:“好,在小子,你提起了历史,倒使我想出了一桩主意……”
语音顿处,转面向柳延昭问道:“柳朋友,大名是延昭二字?”
柳延昭点头笑道:“对,延年益寿的‘延’,昭昭天日的‘昭’……”
焦良又伸手抓了一条鸭腿,连啃两口,轩眉笑道:“大小子,平时你有学问,今天恐不及我,像柳朋友这等人物,他会希罕你的千金为报么?”
孟赞已喝一半瓶酒儿,撕了一块油鸡在手,愕然问道:“小小子,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报答办法吗?……”
焦良狂笑道:“恩师教我们单日习文,双日习武时,不是常说要‘以史为鉴’么?我如今便想出一个遵从历史的传统方法!”
这回,不单使孟赞觉得诧异,连柳延照也向这位外表憨厚,其实却隐藏着绝顶聪明的高大猛汉含笑注目。
焦良嚼完那条鸭腿,摸摸肚皮,含笑说道:“我记得我们的爹娘,因饮佩宋代三关猛将孟良焦赞,才在生下你我之后,便以这‘良’‘赞’二字为名……”
孟赞点点头:“正是如此……”
焦良又接着说道:“孟良焦赞,是三关元帅杨延昭帐下大将,而柳朋友却叫柳延昭, ‘延昭’两个了,分毫不差,‘杨’与‘柳’,也无太大差别,具有相当关系……”
孟赞恍然道:“小小子,你是打算和我作柳朋友手下的焦孟二将?”
焦良笑道:“正是如此,但不知柳朋……柳相公肯否收留?”
柳延昭剑眉挑处,居然毫不推辞地点一点头,笑道:“好!好!既承错爱,我们兄弟三人,便对天一拜……”
焦良慌忙摇手叫道:“柳……柳相公,你……你弄错了……” 柳延昭笑道:“没有错,两位读稗官野史,便该知道孟良焦赞虽在杨延昭帐下为将,其实却义结金兰,尤其我们江湖人物,只要肝胆相照,论甚尊卑地位?来来来,柳延昭素来敬爱孟兄焦兄这等血性汉子,我们且叙叙年庚……”
焦良叫道:“我看我们不必叙甚年庚,大小子本比我大,你是柳老大,他是孟老二我就作个焦小三吧!”
柳延照那里肯依,但一叙年庚,却仍然是他大了半岁,遂含笑说道:“二弟,三弟,我们便指美酒为凭,油鸡为证,在这‘断魂坡’下,来个生面别开的金兰结义!”
三人一同拜倒,拜毕起身,孟赞向柳延照问道: “大哥不会无故攀登这片‘排云壁’,莫非也是打算前往‘百丈坪’,参与‘妙姹金刚’萧克英所召开的‘霸天大会’?”
柳延昭笑道: “我虽是前去‘百丈坪’,参与‘妙姹金刚’所召开的大会,却不想争什么‘霸天’荣誉,只想多结识几位有肝胆,有血性,有抱负的英雄汉子,作位‘少史公’……”
焦良向孟赞瞪眼道: “大小子,什么叫‘少史公’?
……”
柳延昭接口笑道:“这也是焦三弟适才的历史方法,使我触动灵机, ‘太史公’司马迁的一册史记,流誉千秋,我若我搜获一些珍贵资料,我们岂不是也可以来个东施效颦,写上一部‘现代游侠列传’?”
焦良笑道: “大哥的这种想法有趣,我们若能列入你的‘游侠传’中,岂不也是朱家,郭解一流人物?”
孟赞对他瞪眼叫道:“小子,别再偷赖,该爬这‘断坡坡’了。”
柳眼昭道: “二弟不谈,以三弟这巨灵神般的身材,能练出绝佳轻功,上得‘排云壁’,委实不是易事……”
孟赞笑了笑道:“我们在轻功方面,只是可以说还过得去,但一身‘童子硬功’,却敢与天下英雄,互相比较!故而连爬坡登壁,都是用最原始最笨拙的硬爬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