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让她感动不已的话语,如今回想起来,全都变得讽刺而苦涩。什么发戒!什么我爱妳!什么一起过日子!他用这些手段,欺骗过多少女人?她竟然会笨到!笨到―笨到相信他、笨到爱上他……
小茵再也忍不住了。
“哇!”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她紧皱小脸,颤抖的放声大哭。哭声震撼了每个人,有半分钟的时间,人人都呆若木鸡,只能看着她泪眼汪汪,哭得愈来愈大声,眼泪一颗颗的滚落粉颊。唐心最先反应过来,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哭得发软的身子,让她能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头。
“乖,哭吧,哭吧!不要忍了,全都哭出来。”她抱着小茵,心疼的哄着,拍抚着那颤抖的纤瘦身子。
小月站在一旁,吐了吐舌头,头一次见到好友哭得这么厉害。
“怎么回事啊?”她用唇语无声的问着,环顾周围每一张脸。
大伙儿不明白内情,个个表情困惑,只有唐震重重的叹了好大声一口气。“我看,肯定又是被那个齐文伟骗了。”
小茵哭得更大声了。
“闭上你的嘴,”唐心瞪了弟弟一眼,随手甩出一个抱枕,砰的一声,正中弟弟的额头。“你有毛病啊,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本来就是嘛!”唐震嘟嚷着。
“你还说!”另一个抱枕也飞出去了。周围一片紊乱,小茵的哭声渐渐转弱,但那止不住的啜泣,还是让人心疼不已。雷静丝也坐到沙发上,握住她的手,轻声问着:“那个男人欺负妳吗?”
她呜咽的点头,痛哭指控。“他、他他他……他骗我……”
唐心与雷静丝无声的交换了个眼色,表情同样沉重。小茵向来坚强,任何挫折也无法打倒她,而那个男人却有本事,让她如此伤心,也直接证明了,她有多在乎他。
只有爱情,才会如此伤人。
而欺骗感情,更是不可饶恕的重大犯罪,非得严惩不可!
唐心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回去拿枪。”她淡淡的说道,在最短的时间内,已经想好要带哪种武器。
“心姊,拿枪做什么?”小月茫然的问。
“去替小茵报仇。”唐心回过头,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说。“小茵,妳放心,我一定会让那家伙生不如死!”正在啜泣中的芷茵,瞬间停止哭泣。一听到齐文伟有危险,她非但没有跳起来欢呼,却还惊慌失措,发软的身体自动自发的跳起来,赶在唐心踏出大门之前,牢牢揪住不放。
“心姊,不要啦!”她哀求着,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
“为什么不要?”
“因为……因为……心姊妳怀着身孕……”心乱如麻的她,看着唐心微微隆起的小腹,说了个很斓的借口。
“就算是怀孕,我还是可以去一枪轰烂那家伙。”睨着那张欲言又止的小脸,唐心瞇起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难道,妳还舍不得他?”
芷茵垂下小脑袋,软弱的抽噎,眼泪又像是春季的小雨般,滴滴答答的落个不停。没错,她好恨好恨他,恨得心都痛了,但是,她仍旧深爱着他,一想到他可能被心姊轰成蜂窝,她却又反复想起他对她的温柔。
就算明明知道,那是谎言、那是欺骗,但她还是眷恋着他。
“我好没用。”她沮丧的啜泣,心痛如绞。“心姊,我好没用,我忘不了他,我不要他受伤……”
唐心无可奈何的叹气,满腔的复仇怒火,也被她哭得灭掉大半。“好了好了,不要哭,我暂时饶过他就是了。”
沙发边的女人们哭哭啼啼,男人们全都束手无策,就连原本呼呼大睡的杜汉民,都被哭声吵醒,茫然的坐起来,抓搔着凌乱的短发。
“怎么了?”
“小茵被骗啦!”唐震小小声的说,却还是遭遇抱枕袭击,这次他闪得快,脑袋一歪,抱枕从耳朵旁飞过,打落墙上的彩绘玻璃钟。
“是喔,”杜汉民伸着懒腰,只朝沙发瞄了一眼,很快就发现自己帮不上忙。
“那,香槟呢?我们先来喝香槟吧!”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错过喝酒的机会。
“还喝什么香槟,该去把威士忌拿出来。”唐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