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也忐忑。
她在生气,很生气。
他有些无奈,却从心底愿意纵着让着忍着。
“你说谎。”心思有些浮动,宁绍璟忽然听到慕娉婷斩钉截铁说了这么一句。
老仆喊冤:“草民说道句句属实,怎敢欺瞒贵人。”
宁绍璟凝神想了想,才想起慕娉婷刚刚问的问题。
她问:“大业九年四月,原锡城别驾张浩忠三小姐出嫁时候,祝将军并不在锡城,那是谁前去张家祝贺的?”
老仆怔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这……这事情太久远,草民不太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慕娉婷追问。
老仆急忙点头:“确实是不记得了。”
慕娉婷就笑了,眸色流光潋滟,容色灼灼如华:“你说谎,你根本不是祝家老仆。”
老仆辩解,刑部众人看着慕娉婷,有人面色平静。有人面色恼怒,心中却都不悦。
他们可是经过反复询问,确定了此人确实为祝家老仆的。
慕娉婷现在就是在打他们脸,说他们无能。
只有一个负责记录的小吏,面上有了然神色。
慕娉婷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慕娉婷翻出案卷,停在某一页:“祝家老夫人是大约九年四月十七去世的,这是你而张三小姐,是四月二十三出嫁,祝家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张家祝贺。”
老仆强自镇定:“草民说了,时间有点久。草民不大记得了,现在草民想起来了,确实是如此,祝家没人前去张家祝贺。”
慕娉婷轻笑:“张家和祝家在此之后,关系如何?”
老仆沉吟一会儿,似乎在回忆:“关系尚可。”
此言一出,刑部所有人鸦雀无声。
慕娉婷抬眸,扫视周围一眼。
当年祝家出殡,与张家女出嫁撞在了一起,谁都不肯后退。都想让对方让路。
之后两家就是死仇了。
老仆能把祝家许多事情说得真真切切,怎可能把这件大事忘记。
刑部众人面色难看,心情复杂。
慕娉婷抿唇轻笑,看了一眼宁绍璟:“王爷,臣妾有些倦了,不若我们回府吧。”
宁绍璟起身,伸手扶住她:“好。”
两人相携离开,把刑部面色复杂的众人留在身后。
上车时候,慕娉婷看一眼炽热太阳,微微一笑。
她不能去为父亲翻案,但可以让一些人知晓,父亲确实是被冤枉的。
只要父亲之后称病不上朝,皇帝忌惮会逐渐减弱,慕家压力也会小一点。
“别想太多,都会好的。”宁绍璟沉默一会,吐出一句话。
“王爷说的是,臣妾明白。”慕娉婷抬头笑着应声,宁绍璟心中一片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