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鞭子一下一下甩过来,每一鞭都离她的身子不过半寸,只因她向王爷进了他的“谗言”。
“嫂嫂,我一共挨了三十六鞭,只甩了你十六下,连皮都没破,你哭什么?”他以手柄挑起她下颌。
“你……孽障!”那时她还不太会骂人。
“再骂一句。”
“孽障!”
“再骂一句。”
“孽!障!”
喵——
一声凄厉的惨叫,雪团儿般的波斯猫被韩敬已的鞭子卷上天,又落下来,刘玉洁哭得险些闭过气。
她的波斯猫儿,从长安买回的,足足陪了她一年零三个月,被他抽死了,一动不动,后腿挺的直直的。她恨他恨出一身冷汗。所以他的白玉骢该死,该死啊,但真不是她杀的,却算到了她头上!他假装若无其事的要送她白玉小马,还说为她准备了两个月,可惜白玉骢死了,小马不敢出来,让她自己去领,殊不知那是一场万劫不复的陷阱。
前世的浮影不断晃动,嘤嘤哭泣的她,饶有兴味倾听的韩敬已,甚至以指敲击桌面为她打拍子,“哭啊,接着哭,哈哈,小傻瓜。”
刘玉洁弯腰拾起长尾锦鸡的尸体,想砸韩敬已的脸,又想起身后的九安,攥了攥手心,作罢。
“阿玉,只要你学会接受我,我们之间就会变得简单。”韩敬已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竹帘,浩浩荡荡的郡王仪仗不疾不徐离开。
欸?她身后的小厮怎么有点眼熟。
车内老内侍为他添茶,低声问,“倘若刘涉川不为所动呢?”
刘大人谨慎又聪明,当然不会动容。
但是老三不行啊,求才若渴,正愁没地儿坑他呢。
韩敬已唇畔牵起一抹幽凉的笑意,目光掠过掌心,阿玉,你飞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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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郡王都这样吗?”九安问。
“不,只有变态才这样。”
圣上可真喜欢他,恐怕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威风又嚣张的质子,五年后还放他回阜南道,简直无恶不作,只手遮天。
大家都被他骗了,因为他长得好看,能言善辩。
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坏!
热情的女孩忽然像泄了气的风帆,肩膀微微垂下。看来刚才那个郡王是坏人。九安不知该如何安慰刘玉洁,便拾起地上的鸡,“这鸡不错,烤着吃味道又鲜又嫩,尾巴上的毛还能做毽子,你会踢毽子吗?”
不会。刘玉洁摇了摇头,“绿染喜欢。”
“那给绿染做一个吧。”
她点点头,温柔视他。
“你吃过锦鸡的肉吗?”他问。
她又摇了摇头。
九安望着她,想起庙会上卖的木头娃娃,她应该是个木头美人。“我烤给你吃。”
那我买凫茈糕给你吃。两人相视一笑。
沈肃做梦也没想到那只鸡最后被刘玉洁和九安吃了,恐怕韩敬已也没想到。此事先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