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默默注视着他。
他探询地看她一眼。“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她犹豫片刻,然后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没有。”
“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
“嗯。只是为了澄清事实,我可以向你保证,兰妲不曾见过我胸膛上的梵萨记号。”
她目瞪口呆。“你是说你真的有刺青?”
“那是梵萨学会的入会仪式之一。”
“你真的确定兰妲从未见过?”
“如果梅夫人和我发生过那种事,我想我会记得。”
爱玛感到如释重负。“那么她为什么要暗示你们之间发生过那种事?”
“她显然是想从你口中求证我是梵萨学会的会员。”迪生皱起眉头。“由此可见她确实知道梵萨会,而且很熟悉那个记号。”
“你是说她在别人身上见过那种刺青?”
“是的。”
“但会是谁呢?”
“我想到的名字是蓝法瑞。”迪生冷笑道。
“对。”爱玛的脑筋飞快地动着。“如果兰妲是蓝法瑞的情妇,那么许多问题都可以得到解释,对不对?”
“对,例如灵药秘方可能是她从蓝法瑞那里偷来的。”
爱玛轻咬下唇思索着。“你曾经说过蓝法瑞死在他罗马寓所的火灾中。如果兰妲是她的情妇,那么她不久前一定也住在意大利。”
“没错。”
“但她自称来自苏格兰。就算那是她说谎好了,我们发现的那些海报和剧评也只显示她住在英格兰北部,而不是意大利。”
“海报和剧评上的日期都在两年多前。”迪生提醒她。“谁知道她从那之后在哪里?”
“有道理。也许她去了意大利。”
“也许吧。”迪生说。“这其中仍有许多疑点,但你的刺探很可能会使兰妲自乱阵脚,鲁莽行事。我们正好可以从这些行动中得到线索。”
爱玛安心了些。“这是不是表示我仍然受雇于你?”
“我想我会再雇用你一阵子。”
“谢谢,先生。听说你没有解雇我的打算令我如释重负。”
迪生咕哝一声。
“我猜现在并不适合提醒你还没给我推荐信?”她小心翼翼地问。
“对。”
两人陷入沉默。爱玛端详着自己的手,片刻后开始玩拇指。沉默持续。
“你在想什么?”迪生问。
她清清喉咙。“我只是在纳闷,绅士怎么会做出刺刺青这么奇怪的事。”
“当时我只有十九岁,”迪生自嘲道。“年少轻狂,什么怪事都做得出来。”
“也对。”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