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都说,我说!”
喜枝和怡然对望了一眼,互相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那就从你进宫开始说说吧。”
安聘婷生怕顾鸢反悔,慢慢说了起来。
她初进宫的时候,也曾天真的想着凭借自己的美貌,定是能在选秀上大放光彩。
可入了宫,她才知道,美貌有用,可在绝对的身份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
储秀宫的日子并不好过,加之这些秀女能够走到这里,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在秀女当中,她最引以为傲的美貌都没了。
安聘婷从来都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当初来宫中选秀,是她自己定的主意。
家中原本已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是她父亲的门生,父亲将那书生鼓吹的尤其好,说他文采斐然,一表人才,必定能高中。
而她在初次见到这书生的时候也相中了,可有一日,她想去寻他的时候,却误打误撞碰见了书生的亲娘。
那婆子粗鄙不堪,为了一文菜钱跟小贩打了起来,引得一条街上的人都跑去看热闹,最后还是书生出面,才将此事平了。
自打那之后,她就开始抗拒这门亲事,她不要过那种去日子!
太可怕了,她要享乐,要荣华富贵,要被人放在掌心哄着,捧着,才行!
趁着这次选秀,她索性拒了书生那门亲事,她爹虽是不同意,她娘却欢喜的很。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谁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受苦呢。
就这样,她历经辛苦,蒙了父亲的仇怨才终于进宫,她决不能回去!听闻后来,她父亲将庶妹嫁给了书生。
这才对,那种出身卑贱的东西活该去受苦。
可如果此次大选她不能成功留牌子,那她有什么脸回府?回去了怕是也只能草草找个人嫁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安聘婷思来想去只能兵行险着,她特意打听了天盛帝每日经过的路,偷偷藏在了路旁。
谁知,就那日,她根本就没有遇到天盛帝,不仅如此,还被路过的孙芸香瞧见了,讽刺她跟个母鸡一样四处下蛋。
她当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站在那,羞耻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又气又羞,恨不得想要跳湖。
也是那日,许是见她在湖边一直徘徊,正巧被贤妃身边的一名宫女碰见了。
宫女不仅救了她,还将她的事儿都告诉了贤妃。
贤妃念她可怜,便说可助她一臂之力。
这才有了后来那一出,她为除掉孙芸香利用怡然一事。
顾鸢将所有的事情在脑中转了一圈儿,问道,“那你为何要利用怡然?”
安聘婷又露出了不屑的眼神,“整日畏畏缩缩,不是哭就是哭,偏巧就是她这样,还入了陛下的眼,我如何会让她这样一个人存在?”
“什么?什么陛下的眼?”
怡然自己都听的莫名其妙。
她从未记得自己曾经碰到过天盛帝。
安聘婷‘呸’了一声,“哼,你个贱人,就会装无辜!那日在御花园,你哭什么?就为了几朵衰败的花儿?装什么纯洁?你不知道吧,那日陛下路过御花园看见了你,便叫李公公来打听你是哪位秀女了。”
“我没有……”怡然脸色突然惨白,她也记得有一日在御花园中哭泣,可那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枯败的花朵,而是因着听说她入宫后,她一直挂心的郎君定了亲……
这怎么就……
顾鸢相信怡然,如果她不是真的那么纯真,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