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安稳一脸无辜样,孟言江却带着质问说道。
短短一年半的光阴,他在家里的一切控制权都已荡然无存。曾经那些坚定地站在他身旁、支持他的人们几乎全军覆没,硕果仅存的几个身居高位者也在一夜之间被尽数替换。从病倒的那一瞬间开始,孟言江便犹如坠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棋局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这局棋里所扮演的角色似乎并非至高无上的将帅,反倒更像是微不足道的小兵。
在光明的棋盘上,任何人都代表着阴暗的奕子。
孟言江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在自己身后操控整个棋局走向的人,并不是某个神秘莫测的黑影,真正的执棋之人恰恰就是他的亲兄弟——孟安稳!此时此刻的孟安稳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王者霸气。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连举手投足间的细微举动,都将那份独属于他的优雅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反观孟言江呢?如今的他早已失去往日的辉煌,沦为了孟安稳手中默默无闻的一枚小卒而已。
死或生他都不在意,看向孟言江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那丝稍纵即逝的眼神,却没能逃过小妹敏锐的目光。她急忙开口道:“大哥,你快看他的眼神,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孟安稳厉声打断:“住口!我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才尊称你一声小妹。莫要得寸进尺,将你母亲仅剩的颜面也丢尽了!”
说罢,孟安稳大步流星地走到小妹身旁。未等她回过神来,只听清脆的“啪”声响起,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小妹如遭重击般倒飞出去。孟安稳竟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掌力道十足,小妹被打得重重摔落在地,挣扎许久仍无法起身。多年来,孟安稳一直奋战在生死边缘,历经无数次浴血厮杀,终于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此刻,他那壮实的身躯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或深或浅、形态各异的疤痕,似乎每一道伤痕都无声诉说着往昔岁月中的艰辛与苦难。
“你要干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事到如今,我已如此退让,你难道仍不满足吗!”孟言江怒视着眼前大发雷霆的孟安稳,气得从病床上猛然坐起,双眼和语调之中充满了暴戾之气,但此刻这丝狠戾却透露出几分苍白无力感。
“退让?哈哈哈哈哈。。。。。。”孟安稳发出一阵狂笑,接着说道:“你觉得自己这叫退让?你所谓的退让就是没办法除掉我而已吧!我想要做什么,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论能力,我远胜于你;讲资格,我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可那死老头就因为你是长子,就将家族大业拱手让给你,这算哪门子狗屁道理!你说!凭什么!”
说完这些话后,孟安稳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开始颤抖。而病床上的孟言江则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看着孟言江沉默不语孟安稳就像是得了志小孩子,紧接着他说到:“从小到大不管干什么事不管我做的有多么精彩漂亮,他都不曾在意,而你呢?你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便可以哄得老头欢心,凭什么?”
在记忆深处,孟安稳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年仅十三岁的他便已开始协助父亲处理事务。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他已年满十八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智慧赢得了众多小家族的拥护与支持。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大哥——孟言江。在十八岁之前,孟言江几乎是在宠溺中长大的。他的父亲可谓尽职尽责,竭尽全力保护他免受丝毫伤害;但从另一角度来看,这种过度呵护却导致孟言江从未经历过任何挫折,最终变得心胸狭隘、自以为是。
二十五岁那年,孟安稳毅然决然地主动请缨前往北疆。这一决定遭到了族内众人的一致反对,除了他的父亲之外。尽管面临重重阻力,但父亲毫不动摇地将孟安稳送上了前线,似乎他并不在意这位小儿子的所作所为。
就在孟安稳奔赴前线之际,孟言江却趁机暗中运作,逐渐掌握了整个家族的控制权。更为卑劣的是,当孟安稳所在的小队遭遇妖魔袭击并失去联络后,这位“好哥哥”竟然四处散布孟安稳已然身亡的谣言。
一家不能无主,那些原本还保持抵抗的声音和中立的声音仅仅因为孟安稳已死的消息就纷纷倒台转过来支持孟言江。这些事情远在北疆的孟安稳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正在死人堆里苦苦挣扎。直到北风城城主亲自去救援孟安稳才勉强保住性命。
当他踏入家门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家族中的人们纷纷投来惊愕无比的目光,仿佛见到鬼魂一般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安稳啊!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族内那些饱经沧桑、备受尊崇的长老们也都流露出同样困惑而诧异的神情,仿佛他们也不过是这场闹剧之中被愚弄的棋子罢了。
然而,对于孟言江来说,他从未对自己的大哥抱有轻蔑之意。他深知这个家庭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肩负起责任与重担。既然大哥无法依靠,那么唯有自己努力奋斗,才能让整个家族有所依靠。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些想法,孟言江嘴唇微颤,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启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逼迫着他将那些早已腐朽不堪的言词生生咽下。
“安稳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啊。”孟言江此刻的大脑飞速转动,他连忙想到只要自己嫁祸出去打死不认就行了,反正现在家族大权都在自己手上,就算自己承认了他单单一个孟安稳还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此刻的长老们也看出个所以然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点破只是眼神中有些同情。
这时,孟安稳猛地转过头,目光冷冽地凝视着小妹,平静地开口道:"还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当年对我有恩,恐怕此刻你连代替我去向她问候一声的资格都没有。"他的语调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冷漠。此时此刻的孟安稳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同大哥交谈时判若两人。
“走。”孟安稳站起身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大哥,那种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死人。久经沙场的人他们的眼神都是带有杀气的,仅仅一眼就能让人感觉身体发冷。孟言江此刻则是失神的躺在病床上,身体也有些抽搐。
“医生,医生!求求您快救救他啊!”小妹惊恐地尖叫着,声音带着绝望与无助。她眼睁睁地看着孟言江的嘴角和鼻孔边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在此刻,她唯一能依靠的仿佛只有眼前这位生命垂危、已半步踏入阎罗殿的男人。
飞机,作为一种极其迅速的交通工具,可以用一句俗语来形容——“Kuching一下”,转眼间便抵达目的地。对于那些从未乘坐过飞机的人来说,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坐在飞机上透过舷窗观赏窗外美景时的感受。平日里需仰头遥望的洁白云朵和辽阔天空,如今却宛如忠诚的卫士般护送着乘客前行,人们无需再费力抬头仰视,只需静心凝视这一切美好景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