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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她嫌恶的挣扎开去。这举动使他暴怒如狂了。他一把就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直扯到自己面前,她想挣开,脑袋被拉得直往后仰。这一拉一扯之间,她身上那件原本就已太小了的衬衫接连绷开了两个扣子,她没穿内衣,她没有钱买内衣。

他的眼光直勾勾的盯在她胸前了。她飞快的用手抓紧胸前的衣襟,这动作使他更加怒火中烧,他劈手就打掉她的手。

她开始觉得大事不妙,急得想哭了。惶急中,竟迸出一句话来:“别碰我!妈妈的魂在看着呢!”

如果她不说这句话,或者,事情还不会那么糟。这句话一出口,鲁森尧是怒上加怒,而且豁出去了。他的眼珠都红了,额头都红了,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他握住她的衣领,“哗”的一声,就把整件衬衫从她身上拉掉了,他盯着她,磔磔怪笑着,嘴中咆哮着:“嗐!你妈看着呢!让她看!让她看!看她能怎样?她那个鬼婆娘,抱着我女儿去送死!她该下地狱!该上刀山下油锅被炸成碎块!你……你这下贱的小婊子,居然用你妈来吓唬我!你以为我怕你妈吗?你以为我怕鬼吗?嗬。”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肩头,黏腻腻的抚向她那初挺的、小巧的乳房,在那峰顶的小花蕾上死命一捏,她痛得眼泪水都滚出来了。同时,恐惧、厌恶,以及那种深刻的屈辱感一直切入她灵魂深处去,使她匝身惊颤而发抖了。张开嘴来,她大叫:“你不能碰我!你才会下地狱!你才会上刀山!放开我!放开我!碰了我,你会被天打雷劈……”

他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正巧打在她的左耳上,她耳朵中一阵嗡嗡狂鸣,眼前金星直冒,头脑里的思想全乱了,额上,大粒大粒的汗珠滚了出来。她张着嘴,还想叫,但他用一只手,死命的蒙住了她的嘴,她叫不出声了。挣扎着,她使出浑身的力量,想逃出他那巨灵之掌。她那半裸的、纤细的、年轻得像嫩草般的、处女的身躯,因挣扎而扭动,雪白的肌肤,在灯晕下泛着微红,娇嫩得几乎是半透明的。这使他的兽性更加发作,欲火在他眼中燃烧,眼光喷着火般扫向她的全身上下。他挪开蒙住她的嘴的手,一把扯掉她的裙子,她乘机就狠命对他手腕咬去,他抓起她来,把她摔在床上,然后,他扑过来,先用她那件撕开的衬衫,绑住了她的嘴,用两只袖管,在她脑后打了个死结。

她喉中呜咽,徒劳的在床上挣扎,他再找了些绳子,绑起了她手,把她双手摊开,分别绑在木板床的床柱上,她毫无反抗能力了,开始发疯般踢着腿。他站在床边,低头像欣赏艺朮品似的看着她挣扎、扭曲、踢动……然后,他走到桌边拿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伸手把她身上仅余的那条底裤一把扯下……她悲鸣着,喉中只发出呜呜的声响,她的两条腿,依然在狂踢狂踹,他的大手,一把盖在她两腿之间,她浑身一颤,大眼睛里滚出了泪珠,一滴又一滴,疯狂的沿着眼角滚落。他把酒瓶中剩余的酒,倾倒在她胸前、小腹上、两腿间、大腿上……由于她挣扎得那么厉害,她的双腿终于也被分开绑住了。她成了一个“大”字,摊开在那张小床上,酒在她浑身上下流动。他笑着,笑得邪恶、狰狞而猥亵。低下头来,他开始吮着她身上的酒,从上到下。

她全身的肌肤都起了疙瘩,汗毛全竖了起来。恐惧和悲愤的情绪把她整个攫住了。她的眼睛大张着,看着天花板,似乎想看穿天花板,一直看到穹苍深处去,在哪儿,有她的生父、生母、玉兰……和老师提到过的上帝。她睁大眼睛,眼光直透过天花板,她在找寻,她在看,她在呼号……上帝,你在那儿?

同时,他的嘴,他的手,在她脸上身上腿上到处游走。她全身绷紧得像一把拉满了的弓。而她不能喊,不能动,不能说,她只能看……但,她不要看,她不敢看,她的目光始终定定的穿越着天花板,好象整个宇宙中的神灵,都列队在那穹苍中,注视着这小小屋顶下发生的故事。

他的身子终于压上了她的身子,一阵尖锐的痛楚直刺进她身体深处去。

从此,豌豆花没有再回到学校去上课。

第八章

豌豆花没再去上学,并不是鲁森尧的问题,而是豌豆花自己不去了。她所接受的教育,吸收的知识,已足够让她了解“羞耻”这两个字。自小命运多乖,她早就学会逆来顺受。

但是,这一次,她那生而具有的尊严,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某种自傲,某种冰清玉洁的自爱,一个晚上就被摧毁殆尽。

她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很理性的分析自己,也没成熟到去找条路逃离自己的噩运。她常在报纸上看到“小养女离家出走”之类的新闻,她却不知道自己如果出走,茫茫人海能走到何处去?不,她从未想过出走,她早就习惯于去接受命运。

而且,她越来越相信,自己是生来的“克星”,克父克母克弟妹亲人,如今,该轮到克自己了。

自从被玷污后,豌豆花有好几天不能下床。

鲁森尧在酒醒后,发现自己做的好事,也曾有过一剎那间的“天良发现”。他出去给豌豆花买了件花衣裳(用豌豆花卖奖券赚的钱),又买了些面包蛋糕等的食物给她吃。但,她把食物放在一边,也无视于那件新衣,只是恹恹的躺着。她厌恶自己,轻蔑自己,恨自己,觉得自己骯脏而污秽……她什么都不想,只是奇怪父母为什么不把她接了去,难道她在人间受的劫难还没有满?还是她不配进天堂?是的,在经过这件事后,她是不配进天堂了!她深信自己如果死了,是会下地狱的。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女孩,竟满脑子死亡,竟不知“生”的乐趣,那就是当时的豌豆花了。

躺了几天后,鲁森尧的火气又发作了,原形又毕露了。他把豌豆花从床上拎起来,把面包摔在她怀里,大吼大叫的说:“你躺在那儿装什么蒜?你存心想赖在床上不工作是不是?你再不给我起床,我拿刀子划了你的脸!”说着,他真的去找刀子。

豌豆花知道他说做就做的,她爬下了床,胡乱咀嚼着那干干的面包,然后,去厨房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清洗过。鲁森尧依旧在外屋里咆哮:“别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小姐!你妈偷了汉子生下你来!你打娘胎里就带着罪恶!你诱惑我!你这个小妖精!你生下来就是个小妖精!”他越骂越有劲,这些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这些话明明就是“天理”。他,四十来岁的人了,怎么会对个小女孩下手?只因为她是个小妖精,小妖精施起法朮来,连唐三藏都要闭目念佛。这一想,他的“犯罪感”完全消失无踪,而豌豆花又“罪加一等”。

“你少装出委屈样子来,你这个小婊子,你心里大概还高兴得很呢!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给我闭起嘴来少说话!如果说出去,我就告诉你老师,是你脱光了诱惑我!是你!是你!是你……”

豌豆花逃出了那间小屋,开始去卖奖券。学校,她是根本不敢回学校了。

鲁森尧第二个月就带着豌豆花搬了家,他心中多少有些忌讳,左右邻居对他们已经知道得太清楚了。接连三个月,他连换了三个地方,最后,搬到松山区的一堆木造房子里,这儿的房租更便宜,他干脆把奖券和香烟摊放在房门口卖,有豌豆花守着摊子,生意居然不错。

豌豆花已经跌进了地狱的最底层。

以前卖奖券,还可以逃开鲁森尧,现在,奖券摊就放在家门口,她连逃都无处可逃。好在,鲁森尧嗜酒成性,居然和巷口一个糟老头交了朋友,那糟老头姓曹,因为实在穿得拖泥带水,整天没有清醒的时候,大家就叫他糟老头。糟老头跟儿子媳妇一起住,已经七十几岁了,儿媳妇不许他在家里酗酒,他就在巷子里的小饭店里酗酒。鲁森尧也常去小饭店,两人就经常在饭店里喝到“不醉无归”。鲁森尧醉了还知道回家,糟老头每次都得被他儿子来扛回去。那糟老头也爱唱平剧,偶尔来豌豆花家喝酒,常和鲁森尧一人一句的胡乱对唱着,唱的无非是些“英雄落难”的玩意儿,然后糟老头就骂儿子儿媳妇不孝,鲁森尧就骂豌豆花克父克母克亲人。

在这几个月里,豌豆花和鲁森尧间的“敌对”,已越来越尖锐。任何坏事情,如果顺利的有了第一次,就很难逃过第二次。鲁森尧自从强暴了豌豆花以后,食髓知味,没多久,就又如法炮制,把她五花大绑的来了第二次。然后,他懒得绑她了,只要兽性一发作,就给她几耳光,命令她顺从。豌豆花是死也不“从”的。于是,挨打又成了家常便饭,每次,豌豆花都被打得无力还手后,再让他达到目的。真的,她认为自己已经跌进地狱的底层了。

她变得非常沉默了。常常整天都不开口,也不笑,她原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如今,却以惊人的速度在憔悴下去。她瘦了,脸颊整个削了进去,下巴尖尖的,大眼睛深幽幽的,带着早熟的忧郁。常常坐在奖券摊前,痴痴的看着街道,看着过往的车辆行人,看着会笑会闹的孩子,怀疑着自己是人是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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