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在哪里第一次相遇吗?”岚的眉毛轻轻扬起,带着询问。
“是在手和会,那次我被神边雄揍得跟条死狗似的。”提起那段经历,李杰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丢脸透顶。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战胜的恶灵骑士,却被岚轻松的一个招式制服。回想起那一幕,至今仍让他感到尴尬。
“咦?你当时在现场吗?”岚陷入了沉思,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李杰并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想必她在那时看到李杰的感觉就像看见路边随便一个路人甲。
李杰愣住了。
岚一只手托腮,用发梢轻轻刮着下巴,回忆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应该是你用了佛门的掌印消灭了一只来自地狱的怪兽吧?”
李杰确定了,在他使用大日如来印消灭那只怪兽之前,在岚眼中,他大概就跟路人甲差不多。他挥手示意,表示不必再纠结那些细节。
“好吧,那些的确不重要。”岚爽快地不再去回想那些琐碎的事。“不过当时你的掌印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份犹如烈日般强大的力量,虽然显得微不足道,但我确信那是真正的佛门能力。”
对于岚的说法,李杰并无异议。他回顾了一下自己修炼过的武学:《破风八刀》、《八步赶蝉》、《金刚不坏体神功》、《十住大乘功》、《大日如来印》以及《紫雷九击》。
在这其中,除去最初级的《破风八刀》和《八步赶蝉》,其余四项武功中,除了《紫雷九击》,其他三门功夫都与佛门有所关联。
此前李杰并未特别留意这一事实,但在岚的提醒下,他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至于是否杀生,其实并不重要。”岚摇摇头说,“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你之前所做的种种或许并非真正的杀生行为。念头不起,万劫不生。我不是佛修者,很难向你详细解释这方面的道理。”
“其实你知道上次地藏菩萨为何会在地狱中出现帮助我们调解吗?”岚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清楚,难道不是为了维护地狱的和平与安宁吗?我们和杜姆可是打算把地狱给炸上天呢!”李杰不太明白岚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地藏菩萨可是菩萨,可不是什么恶魔!”岚意味深长地说:“你可知道地藏菩萨的伟大志愿是什么?”
李杰略加思索回答:“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啪啪啪!”岚鼓掌赞赏李杰的回答:“恭喜你,答对了,大师!”
岚面带笑容地看着李杰继续说:“那么,地狱的存亡真的与地藏菩萨有很大关系吗?”
如果岚所说属实,地藏菩萨的愿望就是清理掉地狱,那他何必插手此事呢?假装看不见就行了。他既不是恶魔,地狱也不是他的故乡。
“所以说,地藏菩萨是为了你啊,夜行者大师!”岚加重了“大师”二字的语气。两人的对话全程用中文进行,需要知道的是,在中文中,“大师”的含义多种多样。
“哈?”李杰愈发困惑不解。
岚看着李杰此刻的模样,不禁纳闷,原本聪明伶俐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变得这么不开窍了。这个人能想出那么多疯狂的点子和计划,甚至连阿斯迦德的王子都被他算计过,此时怎么就这么笨拙。于是岚忍不住开口说道:“因为你是最后的佛修者啊!”
“噗!”李杰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没错,上次地藏菩萨确实说过佛修者已经非常罕见,但他说的罕见意味着自己就是仅剩的最后一个?
“地藏菩萨也许可以不在乎地狱怎么样,但他必须亲眼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岚低声说着,全然不顾李杰此刻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
“佛修者越来越少,这绝非戏言。王跟随法师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他曾告诉我,在几百年前,曾有无数佛修者与古一法师共同战斗。”
听到这些,李杰不由得对古一的广泛人脉感到敬佩。然而岚接下来的话却给他带来了更多困惑。
“渐渐地,佛修者越来越少,前来卡玛泰基的西天诸佛也越发稀少。直到三大圣殿修建完毕,西天诸佛便再也没有踏足过卡玛泰基。”岚今年只有二十一岁,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这些都是从王那里听说的故事。
“王说这是因为超稳态空间的构建使得往来变得不再便捷,加上诸佛都喜欢清净,所以往来次数减少。我来到卡玛泰基后,只见过地藏菩萨。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佛修者越来越少,除了你之外,我见过的最后一位佛修者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的灵魂本应前往西天灵山神国,但却在他尸体前徘徊了四十九天,最终化作天地间的一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