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罗加尼的习俗,这种吻手礼只是在正式的宴会等室内场合才能施行。
而至于她和雅菲尔伸出手,也并不是让对方亲吻,而是在进行成为朋友的简单仪式………‘握手礼’!吻和握一字之差,表达的意思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我冒昧了!”听完伊莉莎的解释,再看看雅菲尔绯红的俏脸,兰列脸不禁一红,当时他根本就没细听宫廷礼仪师说什么,只是在指导姿势的时候应付的学了一下,现在终于导致出现这么一个难堪!
“也许是故意的呢!”伊莉莎一手掩着小嘴笑着调侃了一句。
“绝对不是!”兰列连忙辩解道。
“相信你不是了!”雅菲尔公主脸上红晕未褪,却相当勇敢的伸出玉手,微笑道:“重来!”
伊莉莎用略带古怪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也缓缓伸出手去。
将两只同样纤白细嫩,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兰列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很想就这么永远的握下去。
* * *
“我,我说!”
昏暗的地下室中,唐纳德男爵如同一摊被抽去骨头的烂肉,软软的堆在地上。
满身的血污,一处处狰狞的伤口,如果不是胸腹间缓缓的起伏,恐怕任何人都会把他当做一个死人来看待。
实际上,唐纳德男爵现在距离死亡也仅差那么一步的。
他原以为自己能熬过去的,然而,当他听到这个病恹恹的男人报出‘笨拙的屠夫’这个绰号时,他的信心立刻被瓦解了一大半。
曾经掌管王国监狱,以残忍,冷血,酷刑著称的王国第一典狱官,‘笨拙的屠夫’凶名远播整个罗加尼!
唐纳德男爵起初以为对方只是在恐吓他,但当看到生锈的铁锤和厚钝的匕首那两样凶器之后,他终于完全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确确实实就是那个令无数罪犯为之胆寒的屠夫!
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从双脚开始,那把生锈的铁锤细细的敲碎了他每一块骨骼,当然,这是全部,紧接而来的,就是钝刃割肉的痛苦。
没人能忍受住这样的折磨,一块块骨头被敲碎,一片片肌肉被割掉!最可悲的是,他连嘶吼的权利都没有,一团破布牢牢堵住了他的嘴。
三天的时间,如果不是这个屠夫患有重病总需要休息,唐纳德相信他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会被对方拆的干干净净!
他决定放弃了,现在对于他来说,能舒舒服服的死去都是一种强烈的诱惑。他终于醒悟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如果早说,哪还用我费这么多的力气!”乔治放下血迹斑斑的铁锤,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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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的生意很好,几乎每一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来自各地的佣兵们正享用他们的午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碰的一声被踢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当!酒馆老板手中的黄铜杯失手跌落在地,一张胖脸不由自主的变得发青。
“斯多林,你被捕了!”卫队长摩根无视于佣兵们诧异的目光,手一挥,立刻有两个皇家卫士从他身后闪出,上前拿住了簌簌发抖的酒馆老板。
完了!斯多林心里哀叹一声,任由卫士架住他的双臂,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
从得知莫尔森驼骑兵被歼灭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唐纳德男爵大人凶多吉少,但他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因为他知道在距离小镇三十公里远的地方,还有着唐纳德男爵的一处秘密据点。
“从今天起,酒馆将充公,由内务官乔治大人另行安排人手接管!”
在摩根的示意下,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男子站到了原酒馆老板斯多林曾呆过的地方,从今天,这个酒馆就由他负责了!
“而且,由于食物供应紧张,依兰列侯爵大人的命令,酒馆的酒水及食物价格上调一倍!”从怀里掏出一份命令,卫队长摩根用目光一扫众多的酒馆客人,清了清嗓子宣读道。
“我抗议,你们这是剥削!”一个大胡子佣兵愤怒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样漫天涨价,是不道德的!”白发苍苍的老法师也很激动的喊道。
“麦斯克在上,这一定是一家黑店!”半身人盗贼尖叫着,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食宿的价格如果再上调一倍,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就得卷铺盖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