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寰宇见子黍胜了库楼,忙迎了上来,喜道:“子黍兄,你这一场比试当真是精彩淋漓。”
子黍难得听人这般夸赞他,不禁脸色一红,道:“齐大哥不必客气,叫我子黍便好。先前若非齐大哥指点,要胜库楼也当真不易。”
齐寰宇笑了一下,低声在他耳畔说道:“这是我姑姑说给我的。”
子黍听后,向齐梦裳望去,却见她已是转身离去。
齐寰宇和子黍说了一会话后,看到一众阑珊宫弟子神情抑郁,褚卫平更是脸色阴沉,便走上前去,道:“喂,说好的五局三胜,如今我们胜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褚卫平怒哼一声,道:“靠了旁人,有什么本事?”
齐寰宇也不生气,道:“那么你是要再和我较量较量?”
褚卫平神色一窘,如今众人皆知他不是齐寰宇的对手,再斗下去也不过出丑而已,回头往婉月看了一眼,见她目光落在齐寰宇身上,更是头脑一昏,当下二话不说,转身便走,走出几步之后已是脚步涣散,几近于跑了。
阑珊宫众人眼见连大师兄库楼都输给了外人,褚卫平更是大大出丑,皆是神情低落,望望青丘,见其并未替众弟子出头,议论了几句,便也各自散开了。
正当子黍打算离去时,围观的人群中现出一位紫衣少女,娇笑着在他身后说道:“好啊,看来这三年中,师弟你也是大有长进嘛。”
子黍听后,又惊又喜,转身道:“七师姐!原来你也在。”
眼前之人一身紫罗襦,容貌姣好,言笑晏晏,正是乐萱。
乐萱点头笑道:“还有你六师兄,五师姐和三师兄,不过他们不爱凑热闹,便没有来。”
子黍脸色一红,讪讪道:“这个,我和齐兄相识,两家又是世交,所以……”
这趟约斗始于女子,说来浅薄无聊。乐萱自然明白子黍的意思,便道:“不提这些了,师弟你是要留在杜家,还是随我们同去皇城?”
子黍一见到杜家众人,不免想到父母之事,虽是已过三年,心中仍是隐隐作痛。在杜家他除了杜子云和爷爷杜青丹之外并无留恋之人,自然愿意和上清众人同行,回头看了杜子云一眼,又显出一丝犹豫。
杜子云明白这位堂哥的心意,便道:“堂哥,我知道你留在杜家不痛快,还是和乐姑娘一起去的好。”
乐萱向杜子云点了点头,亦是笑道:“三年不见,你的变化可不小啊。”
杜子云知道这变化不是指容貌,先是腼腆一笑,又有些羞惭,道:“比起堂哥可是差远了。对了,堂哥,这把剑你可要带好。”
说着,杜子云将那把幽篁剑递还给了子黍,先前与库楼比试,子黍怕神剑伤人,暂时让杜子云拿了。
接过了剑,子黍又和杜子云与齐寰宇说了些话,便就此道别,随着乐萱去见上清派众人。上清派是五大道门之一,星官、星师不在少数,星官能来的,接到大帝诏令皆是到来,星师弟子则来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以防备南国群妖进攻为由留守上清。
乐萱知道子黍三年来对外界消息所知甚少,便在路上和他说起了这一次大帝诏令以及灵州各大势力的应对措施,解释了一下当前的局势。
这一次大帝诏令,主要征调的便是星官与星师。上清派招收弟子严苛,星师不过千余人,而阑珊宫这等大势力,星师弟子亦不过数千人,各处县府、郡府道宫中的星师多亦不过百余人,便是将一县之内所有星师全算进去,亦不过千余人,要凑够十万之众,几乎是要将整个灵州所有修炼者全部调走,届时南国妖族若是突然进攻,剩下数万星师自然不能抵挡,可大帝诏令又有谁敢违背?于是各州经过商议后,皆是决定将大多精英子弟留在本州,至于普通的一境、二境星师,乃至刚刚修道的不入流星师都一并算在十万之众当中,留下数万精英弟子把守要道,倘若南国妖魔进攻,便可抵挡一二,待到中天调拨援军,最不济也能退守各处,保存各派基业。
至于星官,皆是奉命前往中天,战时调度,随机应变,倘若南国妖魔进攻,亦可当即调回灵州。中天为防备妖魔入侵,曾挖掘四条运河,连通四州州府与皇城,平时封闭,专为战时调度之用,这次众人便是要由州府乘大船沿运河直至皇城,船行虽稍慢于马匹,却胜在可连夜前行,全速航行之下三五日内便可直抵中天。
“可惜这一次师尊不曾同来,说是届时再赶赴神州。”说了一会,乐萱忽然轻叹一声,提起了西斗星君。
子黍想起了之前遇见天雪之事,便掏出怀中的墨玉令牌,道:“师姐,你看看这个。”
乐萱咦了一声,接过令牌,翻看片刻,问道:“这是什么?看上去好似年代久远,这上面的八个字寓意倒是好的,就只怕很难实现。”
子黍道:“这是当初器府星官宁……宁师兄的遗物。”说到此处,子黍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拜了西斗星君苏桦为师,苏桦与宁谦君的父亲宁剑书是同门师兄弟,宁剑书自然而然成了自己千年前的师伯,如此一来,宁剑书之子宁谦君竟然成了自己的师兄,一时当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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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师兄?哪个宁师兄?”乐萱呆愣愣地想了半天,却也不知道上清当中有哪一位宁师兄竟然还是器府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