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子黍顿了顿,在桌旁坐了下来,道:“这些年闭关修行,最近才出来看看,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姑臧城的小子呢。”
萧凉见子黍这般说,心底松了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如今相国府内也有不少高手护卫,能够如此轻易地潜入进来,眼前之人至少是名萨满,不是来杀他的,那自然最好。
不过,阿雅的朋友,为什么先来找他?
“您和这相国府,有什么渊源吗?”萧凉很聪明,立刻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子黍也不掩饰,点了点头,“五年前来过这儿。”
萧凉哈哈一笑,心里又一惊,萧家的人,或者说,和萧家关系不错。
但萧家的人,又怎会是阿雅的朋友?莫非是想诈他?
子黍看他目光变幻,清楚他在想什么,却也不如何在意,道:“只是想听听你们的事,毕竟,阿雅也算我的朋友。”
萧凉听了半信半疑,但他们的事情萧家了如指掌,用不着专门再来打探,大不了,就挑些众所周知的事情讲,不提那些机密就是了。
说起来,这五年来风起云涌,当中的经历哪一件不足以载入史册?萧凉自己作为亲历者,讲起来那是津津有味,见子黍听得认真,更是大乐,愣是讲了一个下午,直到讲得口干舌燥,这才倒了一杯茶水,喘了几口气。
子黍听萧凉讲了这许多,对五年来发生的一切也有了些了解,临近傍晚,萧凉还要请他吃饭,他却无心留在相府,身影一动,已是朝着王宫而去。
王宫之中,却是一片寂静。
他看到阿雅在吃饭,一个人在书房,端着碗,身旁摆着一本书,边看边吃。
四周无人服侍,桌前,也不过是三个素菜,一碗蛋汤,和一小盘牛肉。
子黍见此怔了怔,看着阿雅慢慢吃完了饭,又将剩菜一个不剩地吃完,喝了汤,缓了口气,合上书,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剑,抽出一小截,默默地看着。
剑光冷冽,剑身上似乎镀了一层东西,带着奇异的色彩,子黍看了一眼,也有些惊叹,这样一把剑,其材质足以锻造精良的上品法器。
阿雅抽出剑,又放回剑鞘,握着剑的手指缓缓合拢,而后又松开,显然有些心绪不宁。
这般想了片刻,他出了书房,外边早有一队侍卫守候,见了他后纷纷低头。
一名带着毡帽的男子在书房外等候着,眼见阿雅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正是乌玛。
乌玛低声对阿雅道:“哈澜亲王昨夜去萧家,带回了两名女子,听说是前教主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
阿雅听后皱了皱眉,道:“他人在哪?”
乌玛道:“刚回王府。”
阿雅点了点头,道:“好,你以后多盯着他,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来找我。”
“是。”乌玛点头,退到一旁。
阿雅的神色则有些难看,提剑带着一众侍卫出了王宫,径直朝哈澜的王府而去。
王府的侍卫见到有人夜闯王府,也是大吃一惊,正要阻拦,见了是阿雅,这才放下抵抗,惶恐地看着阿雅带着一队侍卫冲入王府之中。
事发突然,等到阿雅踢开门时,只见哈澜正在床上和一名妩媚女子享乐,见到有人突然闯入,那女子尖叫一声,哈澜则是衣衫不整地跌下床来,正要大骂,见了是阿雅,这才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哥哥,大半夜的,你这是……”
阿雅冷着脸上前,忽然抽出剑,朝着那女子刺去,女子吓得大叫,哈澜也是大吃一惊,想要阻拦,却又不敢,直到那剑锋距离女子白皙的脖颈不过一分。
那女子看着剑锋,脖子上冰凉,忽然间两眼一翻,已是晕了过去。
阿雅收回剑,道:“把人带走。”
四周的侍卫上前,便要捉那女子。
哈澜欲言又止,只是憋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是说把他带走!”
阿雅瞪了一眼哈澜,四周的侍卫一怔,犹豫片刻,这才过来架起哈澜。
“哥!哥!你干嘛?!”哈澜见四周的人抓起了他,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