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丁鹤抱着猫坐在厨房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猫毛。
他的指尖还有未擦干的水,把猫毛拧成一绺一绺的。
郁谨抖抖猫毛,抬头认真地问他:“你觉得,还会来多少人?”
“谁知道呢。”丁鹤的手掌把他头顶的毛往前捋,正好遮住他的眼睛,“看他们舍得出多少人了。”
布偶猫低低地呜了几声,扒开他的手:“如果他们准备鱼死网破……”
“你是不是想劝我和他们和解?”丁鹤一脸了然,“但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我们根本不可能和解。”
他慢悠悠地把鱼盛出来:“放心,我不会输。就算我输——”
郁谨探出脑袋看他。
“就算我输,你也不会有事。好了,鱼做好了,吃饭吧。”
他说得云淡风轻,郁谨听着却还是忐忑。
丁鹤把鱼又端回了卧室。
窗帘紧紧拉着,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猫吃东西的时候容易把毛染脏。郁谨又变回人形,坐在桌边看丁鹤给他摆碗筷。
橘猫推着装其他小菜的小推车进来,把菜摆到桌上。
丁鹤刚好背过身去。
现在是个好时机。如果他把药下到菜里,丁鹤肯定发现不了。
只要他喂,丁鹤就一定会吃。
但,他有资格帮丁鹤做决定吗?
他一晃神,丁鹤就坐了回来,笑眯眯地夹了块鱼肉给他:“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郁谨怕他误以为自己嫌弃他的厨艺,用筷子扒拉着鱼肉,小声回答:“有刺。”
“娇气。”
虽然这么说,丁鹤还是小心地帮他把鱼肉剃下来,裹好酱汁。
郁谨就着米饭小口小口地分着鱼肉。
“好吃吗?”
他含含糊糊地低声回答:“好吃。”
声音有气无力,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焦虑。
丁鹤眼神一暗,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鱼肉尽数剃下,又怕鱼肉太碎,准备了个勺子。
忙前忙后的,自己倒没吃。
郁谨心里有事,吃饭的速度下降了不少,一小块鱼肉都要嚼满一分钟,丁鹤也配合地,隔很久才舀一勺。
到后来,定额或直接把勺子递到他嘴边,碰碰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