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只是谦虚地问问。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回答“不,你一点也不脏,只是我还不饿”吗?
说好的贵族呢,怎么一点情调也没有。
他不服输地抬起手臂,凑到郁谨面具边:“可是血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血会引起你们的食欲。既然现成的血在这里,你不想享受一下吗?”
郁谨的语气毫无波动:“滴到外面了。”
潜台词:你把血滴得到处都是,确实很脏。
安栎冷冷道:“您不需要在我面前克制冲动,没有人会嘲讽忠于本能的行为。”
郁谨终于弯起嘴角:“没有克制。”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地嘲讽:“我闻不到你血的味道。”
安栎脸色终于挂不住了,自暴自弃地放下袖子,又不死心地最后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吸我的血?那你抓我又不杀我,是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跑?”
安栎愣了愣。
“我没说不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跑?”
他帮安栎割破手腕之后,就没再靠近他,也没用绳索之类的东西铐着安栎。
这么说起来,安栎确实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跑。
可是在被拖着走了那么就之后,谁还能想到可以逃跑?
“你是不是舍不得吸我的血?”安栎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舔了舔嘴角,悄无声息地向郁谨靠近,“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其实是在对我好?”
郁谨:“没有。”
安栎皮肤白,五官秀气,眼睛大而明亮,本来有种不谙世事的清纯气质,现在的眼神却混杂着勾人心魄的魅惑。
“但我挺喜欢你的。”他饶有兴趣地伸手刮了刮郁谨的面具,牙齿在唇上撕咬出一小圈齿痕,“我猜你一定长得很好看,也许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着就准备去掀面具。
郁谨及时伸手制止。安栎反倒软趴趴地垂下手臂,对着他挤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我的胳膊差点被你拧断了,抬不起来。”
他反手抓住郁谨的手,状若无意地按了一下他的手心。
虽然身体里的血液已经不再正常流动,但郁谨还是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种血液倒流的惊悚感觉。
一片锋利的、用银制成的金属小片从手肘滑回安栎的手腕,几乎就要碰到郁谨的皮肤。
成败在此一举,他可不相信郁谨会简简单单地放他走。被抓到了是他大意,以后不会了。
银器能对血族产生致命的伤害,即使伤口不在要害,也很难愈合,从而长时间地削弱血族的力量。
他心里其实很不屑。这些血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最开始出现的那一会,他也没感到什么压迫感。
再说了,谁说他就要遵守规则被吸血鬼抓,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种游戏NPC,不就是设计出来给玩家打的嘛。
郁谨似有所感,想甩开他的手。但安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