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和尚老师说说,看尚老师能不能帮到你。”
“董小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隔间的卷帘拉了起来,茶馆的服务员送进来各式小吃,摆满了一桌。
韦婉茗往尚志远和董梓萱的茶杯里倒着刚烧开的普洱茶。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董梓萱的嘴唇涂着厚重的朱红色,嘴巴一张一合,看着像动漫剧里的女巫师。
“想到哪讲哪。”
这叫自由联想法,是心理咨询里常用的技巧,但此刻,并不一定能有效。
“嗯,我…,其实…”董梓萱望着尚志远,有些犹豫。
如果这是一堂心理咨询带教课,尚志远一定会把现在这种情况分析给课堂里的学生听,现在处于医生和患者没有建立信任感的阶段,要如何跨过这一步是每一个初学者必须掌握的技术。
“董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尚志远喝了一口茶,拿起桌上盘子里的花生剥了起来。
“我在画室工作。”
“哪种画?”尚志远记得韦婉茗说过董梓萱的情绪来自画。
“我以前是学画画的,什么都画,曾经还做过中学美术老师,后来身体不好,辞职了。因为也不会什么其他的技能,就找了个画室待着了。”
“那是继续画画还是?”
“基本不画了,这么多年已经退化了,我帮着画室去搜集画,如果觉得有潜力,画室就会买下来,加价后转卖给其他顾客。”
“明白了,董小姐结婚了?”
尚志远判断董梓萱的年纪应该有40岁左右。“是的,快十年了。”
只靠她在画室的收入应该无法支撑这个家,尚志远在给董梓萱的家庭建模型。
“董小姐,如果我要更深入了解情况的话,可能你得有一定心理准备。”
“您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
“我会有一些涉及私人的话题,我得和你先说明,这些都只是咨询的一部分,但是因为今天只是聊天,所以我不会完全按那个流程。”
“那我是否需要回避一下?”韦婉茗非常知趣地问道。
尚志远朝着董梓萱望去。
“没事的,我的事,婉茗都知道。”
“嗯,那样就好。”
“要是我的问题让你感到不适了,你可以叫停。”
“嗯,您问吧。”
“董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情绪不好了。”
“有一段时间了。”
“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我不太记得了,总之是有一段时间了。”
典型的心理防御机制,尚志远暗暗想到。
“那最近一次情绪不好是什么时候的事,具体是什么事情,你记得吗?”
“嗯,是因为一幅画。”
“是你之前说的在画室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