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蚕见状,那还管得左肩传来的痛楚,双手撑着地面发力,使埋在碎土中的双脚拔了出来,快步走至爷爷面前,声带沙哑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曾蚕心感内疚,最终还是连累了爷爷。
“唉!爷爷老了,小蚕扶我进屋去。”曾坚叹了口气。
曾蚕不敢有片刻迟疑,连忙将爷爷扶进屋内。
“听说你将曾信打伤了?”曾坚发问,刚在他在帮村人看病时得知,然后便匆匆赶回,还好赶上了。
曾蚕想也不想,便将得到梦水秘的经过详细告诉爷爷。
曾蚕的话,听得曾坚眉目竖立,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笑道“好,好我孙子确实不凡”。
接着又严肃道“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可以对外说自己是血脉四段”。
曾蚕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对着爷爷点头。
“轰轰——”
突然鼓声四起。
“是村长召集令!”曾坚皱眉道。
村长召集令,乃村中最为高级别的村民集合,召集令由鼓声传出,此令一出,半个时辰内无论小孩、老人皆要在练武场集合,违者村规论处。
村长召集令从不轻易出,但一出必有特大事情发生,这一点是确定的。
“曾树前脚刚走,这令就来了,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但有爷爷在你不必惊慌,到时候切不可意气用事,村长问话时一定认真想好才回答,看在曾丹霞的份上,村长大概不会拿你怎样。”对于村长召集令曾坚不敢大意,一边安慰曾蚕又一边叮嘱他该注意的事。
“爷爷放心好了,我会小小心心的。”面对着可能冲自己而来的村长召集令,曾蚕此刻那有表面般平静。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们赶快去,说不定是另有其它大事。”曾坚再次安慰曾蚕一番。
※※※※※
当曾坚、曾蚕爷孙赶到时,练武场周围早被众村民围了一层。
外围一些村民三四成群,五六成队也不知在讨论什么,人群中不断瞟来的好奇目光,使曾蚕暗暗心惊。
矩形练武场中,一侧面中央摆着一张较长的木案子,下面置着四把空荡荡的椅子,案子右侧整整齐齐设着六个大鼓,鼓膜由牛皮制成,鼓声可传十里。
半晌,人群中一阵喧哗,然后迅速从两边分出一条通道。
一个鹤颜白发的老者缓缓从通道中走出,老者身边有十来人拥戴而行,所过之处,众村民无不报之尊敬的目光。
此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落阳村中有如此威望的,除了村长曾权尚有何人?
曾权直奔木案子,居中坐下,随着曾权入座,人群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人一脸严肃。
“曾奉,曾石云,曾津痕你们也坐下来吧!”曾权一招手徐徐吐言,语气不怒自威。
顿时人群里走出三位老者,年龄均过二百,双手合并朝曾权一揖,步向木案对位入座。
这坐法也很简讲究,坐于案子右侧的是曾石云。
曾石云身躯凛凛,虎背熊腰,丝毫不显老态,一双寒目冷星四射,予人不易亲近之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莫敌之威风。
曾奉坐于左侧,披头散发,虽然不像曾传云一样赤膀露臂,但身板挺直予人一种异样的压迫,冰冷目光下透露出一丝丝柔和,一看就知是那种面冷心慈的人。
曾津痕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深遂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智慧之光,非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
曾津痕与曾权居中而坐,单是这一点便知曾津痕地位更胜前面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