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红河五毒”是自己特别邀来助威之人,适才已曾当众呵斥,如今怎好意思再对“白衣毒樵”柴斌来个厉声指责。。”
玉清师太看出此事果非冉东明主使,遂不再为难他,朗声又道:“好在贫尼已知昨夜主使之人,冉魔君不必为难,我自行寻他。。”
话犹未了,白影如电,那水面擂台之上业已多了一人。
来人正是“红河五毒”中的“白衣毒樵”柴斌,因为他已听到玉清师太将指名相邀,不如干脆一些,先行上台,比较来得光棍!
其次,他对昨夜之事有点不服,那样一条厉害无比的“四足飞蛇”竟告丧命,三条“七星钩子”虽然无恙退回,但看了它们那副觳觫的神情,也知道定见了什么能加克制的希罕之物!
尤其“烟雨庵主”玉清师太乃位正派侠尼,行迹向来多在江南一带,她怎么对克制“四足飞蛇”、“七星钧子”等罕见毒物,有甚几乎接近神奇的不可思议的手段?。。”
何况,“白衣毒樵”柴斌仍有仗恃,他的“七星钩子”虽已胆怯逃回,“四足飞蛇”更复遭受惨死,身旁却还有一种爱如性命、威力更强的生平宠物!
那是一条虫,一条经柴斌在“红河血谷”中以数十年心血培养、业已通灵的“雪魂丝”!
柴斌对“雪魂丝”并不隐藏,就放在颈下胸前,但任何人看来都不似活物,只是柴斌胸前衣上的一粒白色钮扣。
只消柴斌一声令下,那“雪魂丝”立化十丈长丝,电疾卷绕对方,片刻之间便能把任何人兽勒束得血管尽爆,窒息惨死!
而“雪魂丝”本身却毫无损伤,它不畏刀伤,不怕斧砍,甚至不惧火烧!
即令遇上什么罕世厉害之物,把它弄断一尺、二尺,甚至于一丈、两丈,也不过只使“雪魂丝”的长度略减,对它的生命仍告毫无妨害!因为“雪魂丝”的要害是在头部,而它化线攻人时只用腹、尾,头部始终蜷伏在“白衣毒樵”柴斌身前,受到他的严密保护!
故而,柴斌不单对于这条“雪魂丝”爱若性命,并还颇有仗恃这条罕世奇虫在论剑大会最后的盟主决战之上伺机问鼎的勃勃野心!
此人心机深沉,准备以逸待劳,最后再动,但常言道得好:“千算万算,不如苍天一算。”居然由于昨夜一时高兴所作的阴毒举止,而在第二阵上便被玉清师太逼得自动登上这水面擂台。
玉清师太慧眼识人,一看便知这“白衣毒樵”柴斌双目凶光阴沉,是个极恶之人,遂微打问讯,冷冷说道:“柴施主既上擂台,我们是只较功力?
还是要把甚闲言闲语,一并交代交代!”
柴斌扬眉答道:“冉魔君设下这西昆仑论剑大会,本在以武会友,谁是四海无敌客,谁享武林盟主荣,我们应该在手底下分分高低,其余什么佛语禅机,庵主便自行参悟,不必再教训我这冥顽不灵的化外愚盲的了!”
玉清师太暗觉这“白衣毒樵”柴斌擅于移转话题,避重就轻,显得十分刁滑,遂哂然笑道:“好,开门见山,快人快语,我们不必再多说废话,柴施主打算对贫尼怎样领教?”
柴斌从鼻孔中冷哼了半声,阴森森的咧咧嘴儿,怪笑说道:“常言道得好,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们江湖之人在这群雄毕集的‘万妙魔宫’,也就等于在帝王的金銮宝殿,当然是把压箱底的功夫拿将出来,才免辜负了多载潜修,毕生苦练!”
玉清师太的一双慈悲妙目中微闪神光,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这是杜工部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之意,柴施主莫非要斗贫尼这柄‘长尾涤尘玄拂’?”
柴斌轩眉大笑:“‘涤尘玄拂’威震江南,可惜柴某久居边荒,没有这种佛缘能够瞻仰。。”
说至此处,这位“白衣毒樵”顿住语音,伸手入怀,取出一柄奇形小斧。
这小斧长才尺二,色呈金黄,但斧柄却有二三尺长的金链扣在柴斌的右腕之上。
玉清师太见闻颇广,并不因对方的金斧颇小稍加轻视,点了点头,含笑说道:“这就是柴施主仗以威震边荒、号称杀人无数的‘三变如意斧’么?”
柴斌干笑一声,接口说道:“杀人无数,那是江湖谰言,柴某记得清清楚楚,在我这‘三变如意斧’下丧失生命的江湖豪雄,到如今为止,共是三百六十一个!”
玉清师太在心中暗念一声“阿弥陀佛”,心想:如此凶人,留之徒足害世,还是莫再慈悲,加以超度。。
就在玉清师太动念暗想之际,空中“哗啷”一声,金光电掣!
“白衣毒樵”柴斌在挽了两个斧花后,把手中金斧突然向前抛出。
果然,斧后缀有三尺来长的金链,腕间微顿,斧又飞回。
但去时斧柄与斧头各一,回来后却已告分开,被柴斌分手接住。
如今,柴斌右手中所执是柄链子斧,左手中的斧柄因去了斧头,却变成一根奇形金笔。
柴斌右手挽了一个斧花,左手挽了一个笔花,又把二者归一,向玉清师太微笑说道:“旁门小技,贻笑神通法眼,所谓‘三变如意斧’者,仅此而已。”
他似乎坦白大方,但玉清师太心中反而更充满戒意!
她知道“白衣毒樵”不是这等光棍人物,越是如此,越是必蓄有凶谋!
至少,他那根去了斧头的斧柄金笔,除了点、打、划、拿,当作兵刃以外,定必还有什么不肯公开的恶